蝉鸣声重新爬上夏天,高涨的温度晒得大地都好像着了火。
哪怕是一大清早的,阴阳交界处都仿佛是两重天,往后一步还能感受一下清晨舒爽的微风,往前一步踏出去,就仿佛置身蒸笼。
屋内的空调二十四小时不停运转着,开空调之前司珩找人清洗了两遍,这种中央空调并不是很好清洗,怕只处理一遍不够干净。
虽然江故并没有什么呼吸道敏感的问题,但司珩在这些琐碎细节的小事上向来是格外的注意。
江故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从房间走出来,咕哩埋头苦干着它的猫粮,司珩在阳台装竹帘。
去年的竹帘经过一个冬天的雨雪后很明显有了霉点,虽然卖家说他们用的是防腐竹料,但这种话向来可信度不高,发现霉点后司珩很快就买了新的来换上了。
一卷卷竹帘放下来,能在正中午的时候遮挡掉大半烈阳,阳台上的花花草草不至于遭受暴晒折磨。
看到江故起床了,司珩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推开阳台门进来,走过去将人搂抱住在他唇上亲了亲:“快去换衣服,我们早点做完检查就能去吃东西了。”
江故揉了揉胃,闷闷地嗯了一声。
司珩见状眉头微皱:“怎么了,不舒服吗?”
江故可怜兮兮仰头看他:“饿了。”
司珩没忍住,又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那我们动作快点,先把血抽了去吃点东西再检查别的。”
手术过去好几个月了,哪怕司珩照顾的再精细,他也总担心江故恢复的不好,所以非常严格地遵照着医嘱按时复查。
江故不再磨蹭,重新回到房里换了一套外出的衣服,一出来,司珩已经拎着装着他各种检查报告的包等在门口了。
穿鞋的时候咕哩跑过来蹭了蹭,江故抱起猫亲了亲它脑门上漂亮的山花纹:“乖乖待在家啊,我们出去给你买罐罐。”
听到罐罐两个字,咕哩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鼻尖,黏糊糊地喵叫了一声。
熟门熟路地来到医院,先空腹抽了血,又做了心电图,想着都来折腾了,那就把基础的体检都做一遍。
很快报告就出来了,江故之前的主治医师仔细查看着检查报告后,笑着朝他们道:“恢复的不错,有点心律不齐,但并不严重,算是很常见的小毛病了,只要休息好了就行,最近心脏有没有不舒服过?”
江故摇头:“没有,都挺好的。”
医生道:“那挺好,你男朋友照顾得仔细,就是这体重还是有点偏轻,不过也没什么问题,继续好好休养,只要不做过于剧烈的运动,情绪不受什么太大的刺激,平时正常生活就行。”
从医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家属他几乎都见过,但像这个患者的家属还是比较少见,非常严格听从医生的建议,每次来复查,恨不得把他说的话都手写记下来,并且认真执行,把患者看得比眼珠子还紧,更少见的是他们还是一对同性爱人。
久病磨人,这一两年的时间他们进过多少次医院,但没有哪一次见他家属有过厌烦不耐,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护着哄着病患,就是不知道再过几年,他们是不是还这么相爱。
检查结果一切都好,司珩心头也松了口气,刚刚抽完血后稍微有吃点东西,但等结果又等了一会儿,他怕江故饿了,问道:“还想不想吃点什么?”
江故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仰头看着司珩:“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