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哪还能看不出黎锦的心思,捂着肚子不停摇头,羞耻的耳朵都红了,低声道,“我自己会涂的,不用你帮忙。”
见白沫像个被吓到的鹌鹑,黎锦轻笑了一下,又伸手覆在他的肚子上,“我又不是没看过,你怕什么?”
半晌,白沫才低低的说了一句,“丑。”
白沫心里清楚,被强行撑大的肚子,很难说的上有什么美感,怪异地高高隆起,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最近还多长了一些纹路,看着突兀又丑陋。
不等黎锦开口,白沫瞥了他一眼,似乎是生气了,轻声道,“如果黎先生是想用这样的方式羞辱我的话,那就请便吧,”
不过就是不堪被袒露出来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黎锦脸上的柔意渐渐消失,不悦地抿起薄唇,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在羞辱你?”
白沫抬起头,对上黎锦的眼睛,顶着压力轻轻点了点头,又低声道,“我只想自己涂……”
听着白沫欲盖弥彰的话,黎锦的表情顿时变了,空气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气氛也变得异常凝重。
黎锦特地将“江医生”三个字加重了语气,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是想自己涂,还是不想让我碰江医生送给你的东西?”
他看着白沫的脸,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异样的反应,可是没有,白沫只是微微皱起眉,满脸的莫名奇妙。
很显然黎锦现在是醋意大发,但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表现的有多酸,以及莫名的对江医生的敌意有多大。
白沫眼眶微红,无力地解释道,“这跟江医生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把肚子露出来。”
看着黎锦,白沫只觉得特别心累,江医生只是好心才送他东西,为什么在他眼里就那么脏?
“别人?在你心里我是别人吗?”黎锦看着白沫,质问道。
白沫说不过黎锦,索性保持沉默。
而白沫的沉默,在黎锦眼里就是默认,心里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而拒绝离婚的念头格外强烈。
“白沫,别说我们现在还没离婚,就是离婚了,我也不是你嘴里的“别人”!”
撂下这句话,黎锦把妊娠油还给了白沫,随后便一脸气愤地离开了病房。
白沫拿着妊娠油,低低的叹了口气,脸上不悲不喜,只是透着淡淡的疲倦。
呆坐了一会儿,白沫才回过神,轻轻地解开衣服纽扣,露出了大半个滚圆的肚子,零星能看到几条或深或浅的纹路,从腹顶向下,一直没入裤腰处。
白沫也没什么技巧,就把整个腹部都涂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滋润了很多,少了一些肚皮那种紧绷绷的疼。
简单弄完,白沫就躺下准备休息,他不想去想任何和黎锦有关的事,对黎锦的态度也没有揣摩的心思。
可白沫根本控制不住大脑,心烦意乱地失眠到半夜,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将黎锦从自己脑子里赶出去,沉沉睡去。
妊娠油的事就像个导火索,打碎了两人之间虚假的平静与和谐,露出原本满目疮痍的关系。
第二天上午。
大概是这几天江沉来的比较频繁,白沫看到今天是梁乐过来,还有些许的惊讶。
白沫看着梁乐浅笑着问,“梁医生,今天怎么是你来了?”
梁乐朝他歉意地笑了笑,关心地问,“抱歉,这几天我比较忙,没有过来看你,你恢复的怎么样?”
“很好,江医生也很细心。”白沫弯了弯眼睛,笑容清浅。
见白沫对江沉印象很不错,梁乐暗自惊奇,难不成他师兄还转性了?
“我师兄医术很厉害,就是性格有点淡漠了,我还怕你不习惯。”
听着梁乐的话,白沫也有些不解,“江医生性格很温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