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白沫床前,黎锦又想起了白沫坐在满是血渍的地板上的样子,心口闷闷的,多了些理不清的异样情绪。
原本黎锦心头还盘桓着一个疑问,白沫怎么会突然出事,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而看到这个清晰的五指印后,黎锦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只是他下意识的并不想去相信那个可能。
黎锦伸手蹭了蹭白沫红肿着的脸颊,隐约觉得有些歉疚。
不喜欢归不喜欢,但他从没想过让白沫因为他而遭受这些。
过了一会儿,黎锦的电话响了。
是阮曦然打来的。
黎锦微微皱了皱眉,起身离开了病房,走到门外才接听了电话。
黎锦说话的语气有几分罕见的严厉,质问道,“今天下午你去别墅了?”
阮曦然咕哝了一声,刻意把声音放的很低,很自责的样子,“对不起,我…我实在没忍住,就去了……”
“阮阮,平常你作一点,我都不说什么,但你知道不知道今天你差点就害死人了?他差点就没命了!”
黎锦低声呵斥,可见是气极了。
闻言,阮曦然惊恐地辩解道,“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低软的声音里还可以听出哭腔,似乎是被黎锦的话吓到了,不停的重复着“没有”,全然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会……”
想起白沫奄奄一息的模样,黎锦就有些心有余悸。
他从未如此庆幸过,幸好他赶过去了,不然,等待他的应该就是一具躺在血泊中的冰冷尸体吧。
黎锦冷情,但也不想担上人命。
阮曦然声音颤抖着,弱弱的解释道,“我…我吃醋了,所以就偷偷去见他,然后我发现他肚子很奇怪,就问他是不是生病了…”
抽噎声断断续续的,他又继续说着,“后来…他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就骂我不要脸,然后…然后我们就吵起来了……”
阮曦然避重就轻,又故意颠倒黑白,表现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反倒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受害者。
而事实是白沫现在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因此对于阮曦然的话,黎锦并没有色令智昏地选择完全相信。
“你是不是打他了?”黎锦皱着眉道。
黎锦这个人,虽然性子挺恶劣,对白沫说话有时候也极其刻薄绝情,但的确从未动手打过白沫。
或许是大男子主义心理作祟,他觉得打人,尤其是打白沫这种发生过关系的人,是很下作的。
阮曦然不说话了,只是不停哽咽着。
黎锦听得有些心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哄了阮曦然两句,阮曦然见好就收,很快便止住了抽噎。
见他情绪稳定下来,黎锦缓了缓语气,又继续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阮曦然说着几乎要哭出来,“我们吵起来后,我就想要离开,可他不许我走,还拿果盘砸破了我的头,我才…才打了他一巴掌……”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么严重,我…我不应该打他的……”
阮曦然自责不已,又特意把姿态放的很低,闷声道歉,“对不起……”
听着阮曦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黎锦也说不出指责的话,“好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挂了电话后,黎锦心里乱糟糟的,一边是憔悴虚弱的白沫,一边是委屈自责的阮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