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搜带比划来到最近的药店,结果不出意外已经关门了,他就又往更远处走,后来干脆用跑的。
幸亏附近还有一家24小时营业。
“Bonjour!”
他回:“Aspirin.”
“hello,Chinese?”
“Aspirin.”
值夜班的巴黎大叔瞅他一眼,转身去拿了一盒来:“Voilà!”
仔细查看过药盒上的字和图,闻锐鸣确信对方没拿错,这才付了款。
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酒店,他刷卡进房间。桌上的海鲜粥已经凉了,床上的人还跟之前一样迷迷糊糊地烧着,脖子上皮肤呈现淡红色。
“章寻?”
没反应。
闻锐鸣探他的额,温度没变得更烫,应该不会烧出毛病。
以前当兵的时候条件差,人也皮糙肉厚,小病小痛基本都会坚持训练,所以他能理解章寻的想法。
拿出从前台借的温度计,他掀开被子想塞到章寻胳膊下面,结果一摸,发现章寻贴身穿的衣服已经被汗打湿。
这样容易加重病情。
“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章寻没睁眼,只是蹙着眉,把头难受地侧开。闻锐鸣就直接上手抬起他的胳膊,把上衣从他头上脱下来,再把人放回床上。
几分钟后取出体温计,38度6。
清醒的章寻很难摆布,烧成这样倒是容易对付得多。闻锐鸣坐床边,把他刚刚脱光的上半身抱起来,让他身体重量倚在自己左肩,然后伸手拿过药片。
转回头,看到章寻那么半仰着颈,脸红彤彤的,喉结轻微地一上一下,阖紧的眼皮也在不安地颤动。
闻锐鸣盯着这张脸看了几秒,左手捏住他的下巴,没怎么使劲:“张嘴。”
章寻没给什么反应。
近到能感觉到呼吸的距离,闻锐鸣轻轻皱眉:“章寻,张嘴。”
章寻喉咙冒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配合一下。”他干脆攥开章寻的下巴,然后将阿司匹林放了进去,并且补喂了一小口水。因为注意力度,喂药全程章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半点不觉得疼。
总算还有点清醒意识,起码他能做到自主吞咽,湿润的嘴唇轻微开合。
把人搁回被子里,闻锐鸣没离开,还是坐在床边。望着对方嘴角残留的一点水渍,他不带太多表情地注视了很长时间。
做这些是出于尽责,毕竟拿钱办事,但闻锐鸣内心深处也不希望章寻有事。就好比一向被视为强者的人物,突然间在你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哪怕是被“欺压”的那方也会皱起眉头,希望他赶快好起来。
平时要强又出众的章寻,眼下看起来憔悴又温顺,这滋味并不好受。闻锐鸣心想,明天他还能上台?
过一会儿,闻锐鸣到浴室拧了条毛巾过来。这些照顾人的活儿他一直就会干,毕竟以前在军队也是自己照顾自己,就连骨折了都得自己蹦着去洗澡。但说实话给男人擦身这还是头一遭,没什么经验。
把被子掀到一旁,闻锐鸣俯身,顿了顿,转身去把灯关了。他视力好,有一点儿光线就足够行动自如。
常年练舞的章寻身体其实并不瘦,肩膀结实,大腿和膝盖有还没褪的淤青,整体线条既紧致又有力量感。
他腰臀比很好,闻锐鸣替他翻身擦后背,到腰附近就没再往下,而是避开了隆起的后丘,甚至连眼神也刻意移开€€€€尽管外表还是铁板一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