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等徐远川回答,他冲楼道喊了一声“人在这,上来”,接着再次把徐远川拖进了屋里。

不是没挣扎,楼下的人大步跨上来,徐远川就算能甩开唐颂,下一步也只能是再被更多的人抓回去。

最后一个人进屋,门被反锁上了。

徐远川沉默着看,在想,桌上有水果刀,那么割烂一个人的喉咙需要多大力气,他们人多,且都比他高大,他应该怎么做,才能跟所有人同归于尽,一个都不放过。

这时有人双手捧起他的脸,说:“仔细看看也还可以啊,挺可爱的,不至于丑吧。”

唐颂把那人拉开,手里拎着瓶酒,对徐远川道:“热不热?开了暖气,你是不是穿太多了。”

话一说完,立马有人扯开徐远川的外套。

“不热,别这样...”徐远川在他们继续下一个动作之前瑟缩着蹲下来。他想,硬碰硬可能不行,没把握的事情他不敢做,而在这里能想出来的所有办法他都没把握。

他一蹲下,就被按着往下跪,跪也跪不住,几乎快趴在地上。

唐颂也蹲下来,把手里的酒开盖,掐着徐远川的下巴往他嘴里灌。根本不给喘息的机会,对徐远川不停地咳嗽和涨红的脸视若无睹。酒瓶空了,他就扔开,用了不小的力,瓶子砸在墙上,应声碎裂。

“是不是好奇为什么这么对你。”唐颂突然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好玩吧。”

徐远川却说:“你喜欢他。”

唐颂也不意外,“哦?挺聪明的,不过只对了一半。”他看了徐远川一眼,浅色的卫衣上都是红酒,顺着领口流进衣服里,脖子都湿透了,“你们看着办吧,我没兴趣了。”

他们抓着徐远川的头发,狠力把他拽起来,有人在他面前解开裤子,想把那根恶心东西塞进他嘴里。

徐远川挣扎不开,心沉得厉害,跳动却格外剧烈。满脑子都在想:沈光霁让他来的,沈光霁让他来的,沈光霁让他来的。

是沈光霁让他来的。

可偏偏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说:假如自己今天没有来南城,没有来找沈光霁,没有让外卖员打那通电话,所有事情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那沈光霁当下会经历什么呢,是不是比他现在承受的要过分十倍百倍。

如果沈光霁真的在井底,他算是把他拉出水面了吗。

救到他了吗。

如果沈光霁是把他推下井的人,他要遭受多少,沈光霁才会满意。

会觉得抱歉吗。

想不明白。

徐远川不肯照做,别开脸,他们凑近听徐远川嘴唇一张一合在低声说什么,听见他不停重复:“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他们认为他是小孩喝醉酒,说些讨人厌的胡话。

不知道是谁不耐烦扇了他一耳光,他用力挣扎,好不容易挣脱桎梏了,却被一脚踹开,整个人摔出去。

“操!”

有人喊了一声。

唐颂起身过来,看见徐远川摔在那满地酒瓶碎片上。

徐远川愣了一会儿,有些吃力地爬起来,手掌按在玻璃碎片上。

并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要起来。

唐颂睁大眼睛看着他,他顺着目光低头,看见手掌鲜血直流。

但疼的好像不止这里。

“我操,他...他不会死吧,给他止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