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筠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抠出短效抑制药片,没有用水,直接强硬地咽了下去。药片的体积不算小,生涩地从喉咙里滑下,梗得他几欲干呕。
但他都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一连吞下了三枚抑制药片,但却始终没有产生一点对于逐渐变得灼热的身体的缓解作用。
手脚发软,一点点地失去了控制。郁筠试图抠下第四枚药片,但手抖得太过厉害,这枚药还没抠下来,就啪嗒一声和整板药片一起掉在了地上。
不……
要捡起来……
郁筠努力地告诉自己。
现在它是郁筠手上唯一一个,能对这来势汹汹的情况有所抑制的东西。
它能起多少效果是未知数,但在这样的状态之下,他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似的,试图艰难躬身,去捡地上银色的药片板。
但他尝试了几次,都差点软倒在地。
几乎无法在保持体面站立的同时,将救命的药捡起来。
怎么办?
郁筠努力地思考着。
到底该怎么办?
悬在头顶的定时炸弹开始了倒计时,仿佛在发出滴滴答答的警报声,但郁筠束手无策。
但就在这时,有一只手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那只手的主人轻轻松松地将药片捡了起来,礼貌地递到了郁筠的面前。
“郁筠?”那人问,语气担忧,“你怎么了,郁筠?”
好熟悉。
真的好熟悉。
郁筠的眼眶闷得都有些疼了。他艰难地抬起头,和宋呈越紧皱眉头、忧心忡忡的脸对上。
宋呈越?
是宋呈越?
宋呈越似乎只穿了件衬衫,连领带都没打。此刻正站在郁筠的面前,微微俯身看着他。
郁筠的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燥热和寒冷的感觉相互交缠叠加,让他的意识被不断地撕扯成一片又一片。
“你怎么了?”宋呈越低声问道,“你,你……”
他的脸色一变:“你不会……”
郁筠看着宋呈越,动了动嘴唇,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他的双眸发红,虽然直勾勾地落在宋呈越的身上,但目光却是没有焦距的。
现在买抑制剂肯定来不及了。
郁筠想。
生理课里曾经学过的,当面对突如其来的发/情/期,又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下,应急之策,就是让一个可靠的alpha来给自己临时标记。
‘可靠’。
郁筠死死地盯着宋呈越。
宋呈越可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