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没有见过裴女士,被人看了只穿内裤的样子又实在是羞耻,躲在被子里一声不吭装鸵鸟,在心里又把秦远骂了八百来遍,哪有这样的,裤子不给他就算了,锁门不锁好,越想越委屈,感觉自己的贞洁在一瞬间被玷污没了,眼睛里蓄了泪,不自觉的哽咽了起来。
裴女士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不知道该上前还是该退后,但听到白柠小兽般的呜咽声,还是往前走了几步,坐在床边上,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拍白柠,“小朋友你不要哭啦,跟姨姨说刚才是不是吓到你啦?”
白柠在被子里闷闷的摇了摇头,眼泪不值钱的噼里啪啦往下掉,但是裴女士看不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自顾自的安慰着,“如果吓到你了姨姨跟你道歉,好孩子咱不哭了昂。”
被子里太闷,越哭越热,越热越闷,越闷越想哭,白柠受不了了,只能探出头来传奇,但看见裴女士之后越哭越厉害。
裴女士有些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已经老的可以吓哭小孩子了吗?
“不… …不是… ...”白柠抽抽嗒嗒的一句话分了好几段,“姨… …姨姨好看,呜呜呜… …”
裴女士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被白柠夸的心花怒放,但联想到刚才白柠听见门响,第一反应就是秦远,再加上孩子哭的这么厉害,哭的他心疼,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一边伸手给白柠擦眼泪,一边哄道,“你跟我说,是不是秦远那臭小子欺负你了?你跟姨姨说,姨姨帮你教训他,乖宝,咱不哭了昂。”
“他… …你… …他可坏了。”
白柠在秦远那受得委屈一直都没出发泄,有人要给他撑腰,自然不会客气,越哭越来劲。
“那你告诉我,他不听别人的,还能不听我这个当妈的?”
也怪白柠长得乖,秦远从小五大三粗,黑黢黢的,怎么都没有白白净净的白柠招人稀罕,进门不到十分钟,裴女士的心已经偏到了太平洋。
而白柠自然也知道了面前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秦远最怕的“老太太”,更是开始卖乖,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伸手抱住裴女士的腰,“裴姨!呜呜呜… …秦远他把我锁家里,不给我饭吃,为了不让我逃跑,他还… …他还不给我裤子穿… …姨姨你的给我撑腰!”
白柠一大串的控诉把裴女士砸懵了,什么叫锁家里,什么叫做不给裤子穿?一时间还一起自己是不是把儿子养的这么禽兽,看着白柠背眼泪打湿的小脸很认真的问,“他真把你锁家里,还不给你饭吃,还… …”
最后一句裴女士实在是说不出口。
白柠没有丝毫犹豫,狠狠的点点头,“他就是这样,他还… …他还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当然这个不喜欢的事情是指改卷子。
“我有证据!”
白柠一时间忘记了羞耻,把被子扯下去一些,咬着衣角露出被磨红的皮肤,和青了一块的后腰。
如果说这两件事分开的话,应该算不了什么,但联系到一起,不愿做的事,和青了一大块的腰,裴女士不得不往那方面想,咬着牙把白柠的被子往上扯了扯,“你乖,先躺一会儿,我去把那个兔崽子叫回来。”
“别… …别,别叫他回来。”
白柠不想被秦远比这继续改卷子,但裴女士显然误会了白柠的意思,以为是秦远对他不好,才不想见人,“没事儿,你别怕,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裴女士满眼心疼的摸了摸白柠的头顶,轻声的哄着,然而出了卧室门,电话就打到了秦远那边。
“你在哪呢?”
裴女士不断劝诫自己,秦远是自己生的,是自己养的,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自己也有责任,勉强压住火气心平气和的问了一句。
“啊?我在酒吧呢啊?”
秦远显然不知道他即将要面临的血雨腥风,今天来了两个熟客,许久未见,自然要陪着喝两杯,不知道谁提出来的,比骰子大小,大的喝两杯,小的喝一杯,谁也捞不着好处,但胜在开心。
接电话的时候,秦远正一手捏着酒杯,一手晃着骰子,冲着对面人怀里的妹子抛媚眼,大言不惭的放言,“小妹妹,今天哥哥就让你看看,你旁边的梁少是怎么竖着进我的酒吧,横着出去的。”
梁砚舟酒量不算好,喝到现在一双凤眼半眯着透出些许醉态,但怀里有个咯咯笑的妞,偏生还是他最近喜欢的类型,自然不能在面子上输给秦远,嘴硬的反驳道,“什么东西,敢叫你三爷横着出去?我告诉你,远儿,要妞自己泡去,别逼我把你泡妞失败指南印上两三千份在H市当传单发。”
“别别别,三爷饶我,这不为了你能多开两瓶酒嘛,得,我自罚三杯… …”
“你放下,那是我开的酒,你要喝自己开去,别在这饶我的酒,没见过你这可着一只羊薅毛的。”
梁砚舟向来不是小气的人,现在看确实有些醉了,竟带了些小孩子的脾气。
秦远笑了笑,放着梁砚舟不宰,那他纯属脑子有毛病,正想再贫上几句给这货再开瓶酒时,裴女士的电话打了过来,秦远冲着卡座上的哥几个比了个“嘘”的手势,“我家老太太的电话,我去接一下,你们慢慢喝。”
梁砚舟看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实则心里记着仇,看着秦远接了电话,坏心的怂恿自己怀里的小美人凑过去娇娇气气的叫了一声,“远哥,再陪人家喝一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