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赫铭对白攸的拒绝交流见怪不怪,他把手里的粥碗放到床头柜上,坐得离他更近。
他捏着白攸的下巴,轻轻抬起,拨开额上的碎发,望着白攸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他的Omega实在是太漂亮了,美丽动人,历经磨难,犹如一支风雨后擎立篱笆旁的玫瑰花。他俯身瞧着这支玫瑰,有多想把他种回原本的花盆里啊。
“攸攸,听话。”男人用手指给白攸梳理头发,面带微笑与得意,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温柔,“攸攸,你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要和我斗下去。”
靳赫铭一字一顿,表情认真地告诉白攸,“你是我的Omega,怀孕、生子是你生来就要尽的义务。攸攸,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他/她会长得和你一样漂亮,会粘着你追在你身后叫你妈妈。我们一家人会很幸福的。”
他劝白攸,“早点儿认清现实,放弃幻想,对我们都好。攸攸,听话。”
白攸始终默不作声,就连男人吻上他的唇,手指摩挲在他颈间那些被啃出来的痕迹上,他也板着身子,没有丝毫反应。
白攸这副模样就让靳赫铭很是疑惑了。
不再愤怒得对他破口大骂,也不再小心翼翼得躲在被子里藏好,只是这样僵着,不悲不喜,再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这样的白攸,到底是认命放弃了呢?还是在偷偷打其他的算盘呢?
靳赫铭捏了捏白攸的脸,用恋人之间的暧昧口吻说:“我的攸攸该多吃点儿东西,这样小脸捏起来才肥嘟嘟的,让人喜欢。”
他自说自话、自我感动,怕这句话白攸听得不舒服,转而补充道:“不过,只是现在这样,我也足够喜欢了。”
回应男人的,只有沉默。
第40章 “白攸认命”
心理医生来了好几次。
靳赫铭自觉越来越碰不到白攸的心,越来越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了。缅州的事还没有结束,他没有时间全天候陪在白攸身边,去想方设法地让他开口,让他和自己贴近。
故此,他就需要一点必要的帮助了。
去寻找一个合适的代表。
白攸看着眼前年轻的男医生眨了眨眼,在自己未来的人生计划中又多加了一条:救出宋医生,不计代价。
他对靳赫铭的如意算盘或是清楚或是干干脆脆懒得去管,反正不论那些是什么,靳赫铭在白攸的眼中仅仅是个粉墨登场的跳梁小丑,他不止一次地在心里嗤笑着。
“是”“对”“嗯”“好”
每一次和心理医生会面,两个小时里,白攸的回答都相当短促。
他当然记得姐姐身上的那些痕迹,还没人给他一个交代呢。姐姐葬在了哪里?有和爸爸妈妈一起吗?那个主治医生、那个精神病院最后是怎样处理这件事的?
还有,靳赫铭。
这样一想,他要做的事有很多,一桩桩、一件件,都在等着他去讨!
白攸的眼帘微抬,目光重新落到了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心理医生身上。
他忽然问他:“你是说只要妥协就可以走出自囚的困境吗?”
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从白攸的嘴里说出来,听在心理医生的耳中,就好似是这漆黑又漫长的三个月里唯一亮起的明灯。
白攸开始发问了,在尝试解读他说过的话了。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白攸愿意主动地和人交谈了。
因为什么?
因为他被劝服了?因为他想通了认命了?
呵,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