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民摇头,“这我不知道,只记得往东走了,”他想了想又说:“应该不至于再寻死吧。”
接着,覃志钊在警察的协助下,得到更多线索。
覃志钊回去后,问方焕之前看的房子怎么样了,不用太大,落地房就行。
“倒是有一处,在半山腰上。”方焕现在除了工作就是操心家里,父亲已经醒过来,这可能归因于他天天在病床前跟父亲说话,讲一些跟姆妈相关的事。
结果覃志钊一看就皱眉:“不行。”这不还是跟方家一样,豪宅气派,前是泳池后是花园,出行得开车,买个菜也不方便。但闹市更没有这样的落地房,除非靠近门市,噪音就会成为另一个问题。
方焕挠了挠头发:“怎么不行嘛,我看可以啊,清静又宽敞。”
“你以为姆妈像你一样开party?”覃志钊走了进去,环视四周,院子里这棵杨梅树还不错,“实在不行,重新装修,装简单点。”
覃志钊一向话少,见到姆妈时,他一定说了这辈子最多的话。
方焕要去看父母,覃志钊起先不让,说他咋呼,等下又搞得泪眼闪烁,还不如让董事长和姆妈清净一些。他们上了年纪,情绪平稳最好。
“等你自己好了,再去看他们。”覃志钊说。
方焕不以为意:“我很好,我没有生病。”要知道他之前一坐就是一整天,不说话,也不吃东西,情绪格外压抑,覃志钊担心他这种状态。
覃志钊懒得跟他理论。
为了让覃志钊相信他也在一天天恢复,方焕每周都去见心理医生,还配合吃药。覃志钊有时会单独跟医生谈话,补充更多信息。方焕站在不远处,看见医生跟覃志钊握手,好像在说每月回访就行了。
方焕猜覃志钊今天应该心情不错,“珍珍母校有校庆,要不要去看看。”
“现在是不是有点晚?”方焕看着腕表,都上午十点半了,仪式都该过了一大半。
覃志钊转动方向盘,“不晚,主要跟珍珍吃个饭。”
方焕‘噢’了一声,说:“行。”
车子开到大学附近,周围的年轻人顿时多了起来,午间光线极好,照在身上暖暖的,覃志钊停好车,朝方焕走过来,见方焕戴着墨镜,双手环胸,嘴里在吃泡泡糖。
两个人顺着人行道往前,路过花店的时候,覃志钊停了一下,问方焕:“要不要给珍珍买束花。”
方焕摘下墨镜,视野立马充斥缤纷色彩,这间花店开在街角,门口放着小雏菊盆栽,粉色玫瑰插在木桶中,旁边就是香槟月季,这些花一捆一捆的,拥簇着短暂的午间,很难让人不心动。旁边还有蓝色绣球,小黑板就立在花丛中,上面写着‘正在营业’。
“去看看。”方焕说。
覃志钊跟在方焕身后,方焕俯身闻了闻,又傲娇地挺直腰板,双手环胸,装作并不喜欢的样子。他在郁金香那里站了很久,最后却选了一束淡粉色的百合,说女孩子应该会喜欢百合。
店家取出几只正在盛开的百合花,剪去茎叶,手脚利索地开始包装。
过了一会儿,方焕说要去趟洗手间,店家提醒:“左拐100米是公厕。”
方焕探着头:“阿钊,你等我一下。”
覃志钊说‘好’,但结账时买了两束花,还说另一束邮寄。
“好的,一共487。”打印机吐出订单信息,‘嘶’得一声,店家扯下来,递给覃志钊:“小票。”
等方焕再回来时,覃志钊已经出来了,见他两手空空,“花呢。”
覃志钊说:“在车上,先去吃饭。”
“不是说要跟珍珍吃饭么。”方焕觉得很奇怪,但阿钊说楼上有家鸡肉咖喱饭很好吃,是很地道的印度厨师掌勺,他就没有多说什么。
餐厅人很多,排队的时候还有不少小孩。
方焕很少来这样拥挤的餐厅吃饭,觉得店铺又小,冷气还不够足。
结果他一尝咖喱饭就原谅全世界了,是真的很好吃,米饭颗粒饱满弹牙,咖喱酱跟他之前吃的都不同,浓郁又粘稠,鸡块鲜嫩,土豆入口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