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瞿既明就不走,还微微皱着眉,说:“太瘦了对健康不好,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份合理的减脂食谱。”
祝念慈拒绝了这个提议,又不想看他那副似乎是强撑淡定的模样,心一横就扭头要回实验室,结果一转头就看见Alpha还站在原地,甚至对自己笑了笑。
“我等会就走。”
许昼就在他耳边啧啧叹气:“哎呀,Alpha好像都天生就会卖惨这一套,师弟你可千万别心软。”
祝念慈点点头,心里却无端生出了点愧疚感,等意识到时又顿觉不妙。
再这样下去,我怎么可能会有彻底放下的一天?
于是他终于在某一次拉下脸,跟瞿既明说绝情话:“你不要再给我送了,当初没送,现在送了也没意义,而且你不是很忙吗?不要再过来了。”
可瞿既明依然维持着笑意,只是眼神微黯,怎么都不像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忙,”他面不改色地扯谎,“你可以扔掉他,但我一定要来送。”
怎么会不忙呢?边境已经打起来了,战时动员充斥在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饶是祝念慈这种从不关心时事政治的人,也明白瞿既明现在肯定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最后祝念慈只能捏着那枝修剪得完美的玫瑰仓皇逃进了实验室,刚好许昼和陈思正凑在一起看新闻,记者的提问声传进他耳里:
“传闻瞿先生好事将近,请问是准备在这种特殊时期公布婚讯吗?”
他脚步一顿,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高高提起,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应该是准备跟林小姐结婚了吧?
祝念慈苦涩地抿了抿唇,手中的玫瑰仿佛在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
说什么弥补不弥补的,祝念慈,你还没被他骗够吗!
熟悉的声音从许昼手中的通讯器里传来,瞿既明的声音听起来很淡漠,清晰流畅地说:“近日有关于我跟林小姐的传闻,都是无稽之谈。”
他愣了愣,记者刁钻的提问就跟着冒了出来:“您与林小姐近期频繁出席各种宴会,请问这又是为何?”
瞿既明说:“我对林小姐,只是对晚辈的照顾。”
许昼噗地笑出声:“他怎么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而且我有一位爱人。”
Beta姑娘的笑声戛然而止,祝念慈倏然睁大眼,像是被烫到了般松开手中的玫瑰。
瞿既明的声音阴魂不散地飘过来:
“这些报道给我的私人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不希望我的爱人再误会我与林小姐的关系。”
祝念慈怔怔地低头,视线停留在盛放的玫瑰上。
不行,他想,我不能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了。
于是他敲响了闻越的门,递上了自己的请假申请:“老师,我想回家一趟。”
闻越甚至没问他理由,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行,”他说,“下周的项目我会让你师姐过来暂时接手,这次准备回去多久?”
祝念慈想了想,告诉他:“两周吧。”
半个月,应该足以让心里重新产生的冲动消退下去。
他带着自己的申请出了门,还是蹲下身捡起那朵玫瑰,插进了玻璃瓶中。
不要乱想了,祝念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