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归根到底还是个Alpha,”季亚讽刺地翘了翘嘴角,“做了那么多,却不肯了解一下Omega最想要的是什么€€€€婚姻法里那条天杀的永久标记就得结婚的法律还没被废除呢,他修改未成年Omega保护法的时候可没忘记Alpha,用我哥的话来说,他只是想要更多的Omega,还有更多的劳动力。”
这些事说起来太复杂,祝念慈莫名就觉得有些窒息,下意识握紧了微烫的杯子。
“可……Omega在能够获得更多的工作机会后,就不一定要结婚了啊,他应该也没有你刚才说的那么……无情?”
“哼哼,”季亚冷笑两声,“比起别的人,的确是这样的,但是宝宝,我们不能指望Alpha能彻底理解Omega的需求,毕竟在过去的千百年里,他们早就习惯了上位者、压榨者的身份。”
祝念慈似懂非懂地点头,竟然不能一下吸收他说的这一番话,而季亚也说累了,咕咚咕咚灌了半杯水后才接着开口:“对了,今晚瞿既明的确是带着林涵雅来的,没办法,谁让主办方有这个该死的规定€€€€不过我可帮你看紧了他们的,林涵雅全程没能占到你Alpha的半点便宜。”
他顿了顿,强调道:“手都没牵到,瞿既明今天还特地戴了双手套。”
祝念慈终于露出了点轻快的笑意:“我知道了,谢谢你,季亚。”
“谢什么,”季亚露出一个夸张的嫌弃神情,“你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要是生气,你就明晚去找当事人算账,别折腾自己。”
祝念慈只好再次无奈重申:“我真的不生气。”
甚至还有点困了。
于是他顺着季亚的意思回到房间倒头就睡,将所有的烦心事都抛到了脑后,第二天在地下车库里见到瞿既明时,又是从前那个单纯乐观的Omega。
“等很久了吗?”
他这么问了句,瞿既明眼中飞快掠过一丝诧异,用很温和的语气说:“没有,我刚来没多久。”
祝念慈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转头弯着眼微笑:“那我们快回去吧,晚餐吃点什么?”
“都可以,”瞿既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家里有牛肉,还有一些蘑菇。”
“那喝蘑菇汤怎么样?”
祝念慈自然而然地迎上他的目光,和平时一模一样,这让他心里那些微弱的诡异感转瞬即使,最后低低嗯了声:“好,那我们周末去哪里?”
“不知道,”祝念慈有些为难地皱着眉,“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就随便去散散步吧。”
他说完后等待了一会,在听见瞿既明应好的时候才微微松了口气,转回视线看向前方拥挤的车流。
有点累,他想。
大概是最近太忙了吧。
……
新一周的实验室气氛诡异,祝念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紧闭的门,悄声问许昼:“老师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许昼麻木地在纸上细胞图,“可能更年期犯了吧,师弟你的瓶子洗完了?”
祝念慈沉痛摇头:“没有,老师让我把所有瓶子都清洗一遍,说下周三会有人来实验室。”
“什么人值得让我们把所有瓶子都洗掉,跟大扫除似的,”陈思同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那是不是还要把地板拖一遍啊?”
“我估计是的,”许昼跟老头似的叹气,“这两天都少制造点垃圾哈,免得下周扫地时多出不少工作量。”
“好的师姐。”
祝念慈带着满身疲惫重新开始洗瓶子,心里不由犯嘀咕:
到底是什么人值得这种对待?难不成……是瞿既明提到过的那个药学专家要过来了?
可老师平时也没这么认真对待过来参观的投资人啊,他对瞿既明都是一张死人脸。
好奇心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发展到顶峰,祝念慈尝试过去打听过瞿既明的口风,但Alpha也神神秘秘的,只是说等到时候就知道了。
因此祝念慈只能确定这一番操作是为了欢迎那位远道而来的专家,好不容易挨到了周三,他早早地跑到了实验室里等着,却看见闻越先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