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待要发怒,杨纯已经施施然起身向他行了一礼,称楼中还有事要先行告退。他面上平静淡然,太子一团怒火被揉进棉花里,也没烧出个所以然,只能挥手让他离去。
就这样,两人各自含着怨气不欢而散。
此时,远在万里之外的塞北军营中,陆卓和裴翊也陷入僵局之中。
陆卓看着乌黑的发丝从裴翊肩头滑落,失神地伸手抚上他的发丝。
裴翊的肩上仍有狰狞的伤痕,令人见之生怖。陆卓从床上抬起身子,怜惜地想要吻上那伤痕。
裴翊偏头向陆卓笑了笑,轻声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美人如玉,却在霎时间化作枯骨黄沙。
陆卓从梦中惊醒,看着四周的林木,才想起自己是睡在离塞北营地不远处的大树上,而裴翊已经好几日没有允许他近身。
怎么会做这种梦?陆卓扶住自己的额头,平躺回树枝之上,心道自己总不会是欲求不满吧?
虽然自两人欢好之后,陆卓确实有些那什么……咳食髓知味,但也不至于青天白日的就做春梦吧?
陆卓揉了揉脑袋,没想明白这梦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想起裴翊不允许他近身这件事,陆卓又恼火起来。
毕竟两人也算是什么都做了,结果反倒不如以往那样亲近,饶是陆卓性子再好,也经不起裴翊这般折磨。
你说说这是个什么道理?就算裴翊要陆卓做和尚,也要讲出个一二三来,才能让陆卓心甘情愿地去做这个和尚吧?
现在无缘无故地就不允许陆卓近身,难不成是嫌弃陆卓在床上的本事?
想起那日裴翊咬紧牙关,隐忍不发的神情,陆卓忽然有些惴惴不安。
不会……真是自己的原因吧?
陆卓躺在树枝上,抬头看了看日头。
估摸着此时裴翊帐中议事的人尚未散去,裴翊定不会理会自己。陆卓摸着下巴思索着什么,忽的翻身而起,脚下在树梢一点,便纵身往渭州城方向去了。
临近傍晚,陆卓才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飞进裴翊的营帐。一天不见他人影的裴翊,此刻见到他平安无恙,面色稍缓。
见陆卓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裴翊心中有些好奇,上前提了一下陆卓手里的包袱。
嚯!还真不轻。听到里面瓶瓶罐罐碰撞发出的响声,裴翊好奇道:“这些都是什么?”
“好东西。”陆卓神秘兮兮地凑近裴翊耳边向他说道。
眼见裴翊配合地侧脸在自己唇边,陆卓笑了笑忍不住俯身而去,想要一亲芳泽。
裴翊猝不及防被他得手,忙站直身子,捂着通红的脸颊向门口望了望。
见门外无人,裴翊松了口气,瞪向陆卓:“收敛点,要是被人看见怎么办?”
陆卓调侃:“昨天你问我何时变成了老学究,今日我才要问你何时变成了假正经?你我情投意合,被别人看见又如何?”
在北蛮山洞里,裴翊当着全体塞北暗探的面抱住陆卓时,也没见他害羞。现在两人在没有第三人的营帐中做些普普通通的亲密事,倒是让他害羞起来。
陆卓奇了,上前想要勾住裴翊的手,却被裴翊侧身躲过。
陆卓震惊地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怎么?现在连碰都不能碰了?这怎么一天的规矩还严过一天呢?
裴翊尴尬地笑了笑,嘟囔道:“也不是不能,只是……别在营中。”
营中人多嘴杂,若是不小心被人听见什么,传到白老将军那里去,裴翊可不想再被年纪够当自己爹的老上司抓着说‘纵欲伤身’这种话了。
但看着陆卓失落的表情,裴翊也有些于心不忍。
再度往门口看了一眼,裴翊上前拉住陆卓的手,迅速亲了他一口,抚着他的脸庞轻声说道:“我过几日有假,到时候出去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