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桉享受着皇帝级别的待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林槐在,多少有点不自在。
林槐倒像没事人一样,吃完早餐陪姜一衍在阳台说话,沈临桉坐在沙发,不知道他们聊什么。
这个林槐,话很少,也很有分寸,跟姜老板的距离保持的刚刚好,界线在朋友之外,沈临桉倒也不是吃醋,只是自己男朋友跟别人有着自己没有参于的过去,有点难受。
姜一衍上午要出门,帮林槐找房子,林槐最近要在怀杨落脚,担心沈临桉一个人在家不方便,倒水喝水上洗手间没个人搭把手都不方便,把沈临桉也叫上一道出门。
林槐很安静,甚至有点冷淡,沈临桉几次从后视镜偷看后排的他,看到他脖子有几处泛着青的淤痕,像是被人吸的,又像是被掐的,好几次被着逮正着,沈临桉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靠在车窗装睡。
市区逛一上午,房屋中介去了好几家,都是姜一衍下车谈判,林槐和沈临桉留在车上,一个上午过去,没有一家满意的。
沈临桉算是听明白了,林槐没有身份证,正规租房子都需要身份证,无法提供身份证正规渠道根本无法签定合约。
林槐说没关系,实在租不到房子他可以换个地方,去更偏僻的城镇。
沈临桉对他满腹好奇,晚上睡觉前姜一衍主动替他解惑:“是不是很多问题想问?”
“你跟林槐……”
“朋友。”
“我知道,我是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是四年前认识他的……”
四年前姜一衍从警队辞职,漫无目的的去到林槐所在的城市,那天出了点意外,姜一衍生病倒在路边,被林槐带回家养病,一养就是一个月,两人的友谊正是建立在那个时候。
林槐那时自身都难保,一个人在大学校外租了个小小的单间,每天打零工,很晚都会帮姜一衍带饭,他话少,姜一衍也话少,两个人其实并没太多交流,姜一衍那时落入人生低谷,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躲起来,他那里正好。
这几年联系不多,但姜一衍曾说过,只要林槐需要他的帮助,哪怕天涯海角他都会赶过去帮他。
最近林槐遇到点麻烦,具体什么麻烦他不肯说,姜一衍猜测他被人威胁并收走他的证件,他跟着姜一衍来到怀扬可以说是来避难。
姜一衍劝他报警,他不肯,只说私人恩怨,不值得浪费警力。
沈临桉若有所思:“他是被人关起来受别人控制吗?”
“也许,他不肯说,也不肯报警。”
“我留春巷那套房子空着,如果他不嫌弃倒是可以去住。”
“他不会嫌弃。”
“你们感情还挺好,你连他心里所想都知道。”沈临桉说这话时略酸,可惜姜一衍没听出来。
说不酸不醋那是假的,即便知道姜一衍不是那种人,也明白他们只是友情,但还是忍不住吃味,林槐比他了解姜一衍的过去,也比他更早认识姜一衍。
林槐见过姜一衍的落魄、失落,那些都是他不曾涉及的领域。
不过还好,沈临桉并不讨厌林槐,也不排斥他跟姜一衍的感情,更多的是羡慕。
林槐当晚住进留春巷的房子,并一次性交付三个月租金,尽管沈临桉一再推辞,最终败给他的坚持。
林槐,还真是个怪人,冷淡疏离,懂分寸,知礼数,看似不好接近,但又挑不出毛病的一个人。
清明在即,沈临桉发现这几天的姜一衍似乎格外烦躁,尤其是晚上,基本没睡过觉,总是在沈临桉熟睡后爬起来站在阳台发呆。
久未抽烟的他又把抽了起来,沈临桉在垃圾桶看到成堆的烟头,问他,他只说最近失眠,让沈临桉不用担心。
夜里沈临桉惊醒,去到阳台,看见姜老板对着夜空发呆,他默默走过去,从背事抱住姜老板,陪他静静站着。
“怎么醒了?”
“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