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电话怎么打了这么久。”
没什么意思的一句话,但声音格外的好听。经过终端收音再传音,这么一过滤,跟录音棚里的配音演员似的好听。
这句话一出来,路停舟当即沉默了。
“路总,我还有事,就……”江望的话没说完,对方直接切断了通话。
梁北城看他一早上终端响个没完,只问他:“业务听繁忙啊,你们路总找你?”
“不是,是校区过来的朋友。”江望选择性的没提路停舟。
“朋友。”
“对。”
其实也算不上朋友,不过是被搭档制度强项绑在一起的合作伙伴而已。
“那把这个喝了,中午有空过来我请你吃饭。”
梁北城把端来的牛奶放床头,顺道给他带了两件干净衣裳。
他打小操心江望这人操心惯了,做什么事,都水到渠成的。
“好。”
江望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牛奶,穿好衣裳后,借了辆车就往机场去了。
他跟梁北城之间是开裆裤时的情谊,往往不需要解释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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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的l临城满地是金黄的银杏叶。
平原地带的冷风无孔不入,能从领口钻到心窝,直让人心下发紧。
这是顾淮秋第一次来到临城,一个生活节奏十分缓慢的老城。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临城养出来的江望也带着老城独有的沉贵气质。
顾淮秋在机场外等了很久,直到一辆漆色的轿车停在面前。
印入眼中的是一双精致的眉眼,深邃透彻,一如映着明月的潭水。
许久不见的人,一如既往的意气风发。
顾淮秋看到江望从降下窗子的轿车里出来,人站在冷风里,
深色的大衣衬得人干净纯粹,像是被富商保护在家中久不见人的小公子。
第一次见到江望的时候,江望整个人的气质比现在还要嫩些。
如果说那会儿的江望,是只漂亮帅气的缅因猫,这会儿则更像是冰川上崭露头角的雪豹。
三年时光,每次见面,都有这个人在不断蜕变的感觉。
越是见面,就越是有种养大的小豹子,刚刚可以品尝,却要被人拐走的感觉。
“见到我不高兴吗,怎么脸上都没有个笑模样。”顾淮秋调侃了一句,狭长的眉眼微弯,脸上带了些笑意。
江望并没有顺着这句话往下调侃的意思,只打开车门说了句,“上车。”
这种冷漠的态度,没有让顾淮秋太过于意外。
江望不说话,他就坐在副驾驶上,毫不避讳的欣赏着江望的侧颜。
“订酒店了么?”等红灯的时候江望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