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和从前那些都大不相同。
他沉默着退开了些,打开浴缸的龙头,反手关掉浴室灯光,然后借着照进来的朦胧月光重新把祁倾压在墙上接吻。
和方才并不一样,这次的吻急促又湿热,明确的欲望包含其中,让祁倾心下了然地在赵野原看不见的时候中露出一个微笑来。
无论如何,他最终都会赢的。
卧室昏暗。
祁倾抱着后脑仰躺着,明明已经是凌晨,他却莫名其妙地清醒不已。
身边的赵野原在带他一起清理身体之后给他递了牛奶,随后便窝在了靠墙的那边侧躺着背对他。
呼吸绵长,但祁倾一听就知道对方是在装睡。
他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睡不着,却想不明白自己失眠的原因。
翻来覆去,也只能在思绪里提出来一个季欲的名字。
他和季欲的交集太多了,多到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需要被他自主断掉。
“……”
可现在的状况,又让他如何和季欲断个清楚明了?
祁倾缓缓坐起身来,在黑暗中靠着床头的软垫坐着。
良久,他才转了身,轻轻拍了拍赵野原刺拉拉的头,下床。
对面季欲的卧室门缝还透着暖光,祁倾瞥了一眼,回身从冰箱掏出两罐啤酒,拎着酒敲响了季欲的门。
门打开,屋内的光将季欲的影子在地面上拉长,本就高的身形更显得有压迫感。
祁倾抬起一只手,雪白的腕子一转,把啤酒递出去:“来一听?”
“……”
季欲接过酒,率先进到卧室里坐下,抬眸,目光在祁倾脖子和锁骨的地方流转。
这两人在浴室和卧房玩到现在,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他也就在隔壁卧室听完了全程,一如几年前他在祁倾隔壁听着响动蜷缩身体沉默的模样。
祁倾靠在墙边,打开易拉罐,啵地一声闷响。
他有些不知所措,想说的话几次到嘴边都没能吐出,最后还是沉默着仰头喝了一口酒。
季欲拍了拍床:“过来。”
于是祁倾走过去坐下,转头认真看着季欲的眼镜。
灰蓝色,光线不甚清晰的时候那对眸子暗得让人心慌。
因为季欲始终没有打开啤酒,祁倾还顺手把对方的酒也打开了塞过去,等季欲仰头灌酒时才徐徐开口:“季欲……我在想……”
季欲放下易拉罐,皱眉。
“我们会不会有些太近了……我是说,你可以不用一直在我身上耗着的。”
“……”
祁倾仔细想了想,还是直言道:“我也许也不太喜欢这样的束缚感……它影响到我了。”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抬眼间却看到季欲垂了垂眸子,忽然靠过来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这样也不喜欢么?”季欲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