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欲完全不敢脱裤子,并开始庆幸今天自己穿得是宽松的沙滩裤。

他也成了一座雕像,僵硬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直到祁倾“啧”了一声略带不耐烦地看向他,才终于像个老旧机器一般转了转眼珠。

“怎么?这是被勾了魂了?”他开玩笑似的抬起一只手在季欲面前晃了晃。

该说真不愧是季总,僵硬在这里的样子看起来也好像在沉思公司事宜,完全没有在表情上显出半丝慌乱来。

季欲一脸淡然,没脱短裤,直接进了汤池。

祁倾的脸立马就皱起来了:“不脱裤子吗?”

“……嗯。”季欲往后躲了躲,确保祁倾不会看到他胯间的状况。

“不是吧季欲,你怕我啊?”

“……没有。”季欲手都快没地方放了。

这池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人坐在里边虽然绰绰有余,也要隐约有点接触。

季欲几乎从未和祁倾这样赤诚相待过,因而今天他内心受到的冲击不亚于八级大地震。

还似乎觉得口干舌燥。

祁倾觉得好玩,弯了弯眼睛,歪点子一个接一个往外冒。

季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万年禁欲,万年不谈恋爱,他和季欲住了四年连对方自我安慰都少见。

这样的直男憋久了是会出问题的——尤其是祁倾并不是第一次见直男对他起反应。

人啊,都是视觉动物。

他和季欲对视,明显感觉到对方在强撑着不要躲避他的视线,随即便明白这人内心大概早已波涛汹涌——季欲喜欢他吗?喜欢的。

不过这种喜欢……祁倾脑筋转了转弯,成功把自己带偏到某个不可言说的方向上去了。如果某天季欲愿意让他做1来一场一夜情,他大概是会毫不犹豫一口同意的吧。

哗啦一声,季欲下意识伸手,接住了连人带水浪一齐扑在他身上的祁倾。

这一接他便觉得不妙,喉头滚动,梗着脖子任由祁倾捏着他的下巴左右观察。

不妙。

非常不妙。

这温泉水的温度似乎太高了些。

祁倾向来是缺少羞耻心的,这种场景他连脸都不会红一下,颊边的潮红完全是水汽闷出来的。

他大摇大摆在季总胯间坐下,抬手把一边的头发夹在耳后,轻咬着舌尖,微微扭腰感受了一下,忍不住带了些笑意:“硬了喔。”

季欲:“……”

忍住。

绝对不能把人吓走。

在他家里那些事情结束之前,贸然出手只会伤害到祁倾。

两人的脑回路完全没在一个频道上。

季欲握紧的拳头快要在自己掌心掐出血来。

祁倾却毫无察觉般地动了动,“要我帮你吗?作为朋友我好像也不介意。”

他两手轻飘飘勾上面前季总的脖子,细白手臂贴着季欲肩颈的细密水珠,也不知是水汽还是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