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烟在半空中燃烧着,终于在烟灰快要落下来时,纪却秦眼皮一跳,接了过来。
掸掉烟灰,含了一口烟雾。
柏侹目光幽深,他很喜欢看纪却秦抽烟。看着烟蒂被洁白的牙齿咬,被湿润的舌尖轻抵,都是一种独属于他的享受。
他喉咙干渴,压抑的欲/望一而再再而三的翻涌。
纪却秦很少对情/人说情话,但不妨碍情/人喜欢对他说。
虽然听了那么多,可柏侹简简单单的一句,就能够让他浑身发烫。
他知道这样的情况不对劲,可没办法改变。
“你骗我。”纪却秦突然说,“你根本没去和宋微汀看烟花。”
柏侹愣了下,没有反驳,“是我太混蛋,只想着怎么才能让你生气。”
“作孽太深,所以有现在的下场。”
他笑着,张开双臂,“怎么样,纪总要不要疼爱我一下?”
纪却秦好不容易升起的感慨,瞬间烟消云散了,“柏侹,如果你能学会闭嘴,会更讨人喜欢。”
“我不要别人喜欢,只要你的。”
柏侹仍旧吊儿郎当笑着,再次说:“你吃过的苦,我都会吃。你受过的疼,我也要受。”
“我会让你再次喜欢上我,和我重新开始。”
他说着,眼里是不容忽视的坚决。
柏侹这个人,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二十多年来可以说顺风顺水。
但没什么是能兼得的。
他不算完美的家庭,因病去世的母亲,支离破碎的婚姻,都是一帆风顺下掩盖的沟/壑。
总结一下就是,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对柏侹来说都极为坎坷。
而且他总是察觉的太晚。
纪却秦静静听着,指尖的烟也到了尽头。
“柏侹,”他郑重其事,“原本我今天不想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从外面路过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你说疼,就鬼使神差的进来了。”
纪却秦捻灭烟头,放下交叠的双腿,抚平膝盖上的褶皱,神情冷淡,偏偏又叫人移不开眼。
柏侹不懂纪却秦的意思,只觉得有什么松动了。
“我听到你对宋微汀说的话了,”纪却秦说,“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怎么开始,怎么结束都与我无关。”
“既然是你的真心话,就希望你的真心能够支撑的久一点。”
他叹了口气,看了眼时间,“我会出差几天,先走了。”
纪却秦站起身,转身离开时,一只手倏地抓住了大衣衣摆,那只手很有力,但在微微颤/抖。
“我会好好养伤,你还会来看我吗。”柏侹问。
“说不准。”纪却秦直言。
柏侹一怔,送开手中的布料,转而去握纪却秦垂在身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