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之宁想了想,“我才搬过来几个月,统共也没在这儿住几天,不太清楚。倒是谢€€之前跟我推荐过几家。”
白礼生撩起眼皮淡淡地瞅他一眼,魏之宁迎上对方的目光,平静地说:“你不用吃谢€€的醋,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他人还挺好的,之前都是误会。”
气氛一瞬间又凝滞下去,白礼生定定地看着他,抿嘴沉默,魏之宁放在被褥下的手缓缓握紧,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因为心虚而逃离。
片刻后,白礼生先收了视线,重新看回手机屏幕,修长的指头滑动着外卖软件上的店铺推荐,继续问他:“有什么想吃的?”
魏之宁在心底松了口气,状似随意地说:“你看着点吧,不过别点重盐重辣的,你最近在录歌,得保护嗓子。”
白礼生眼神柔和下去,嗯了一声,继续在外卖软件上挑选,屏幕微弱的白光打在他低垂着的纤长眼睫毛上,又顺着山根一路往下走。
魏之宁靠在床头静静地以目光为笔,在心底描摹着爱人好看到不像话的眉眼鼻唇,两个人同时没了声音的室内空间,无端生出些岁月静好的意味来。
但他又无比清楚地知道,这些只是假象,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终究还是要还回去。
嗡嗡嗡€€€€
床头柜上魏之宁骤然响起的手机打破这美好的静寂,他撑起身体,手机已经被白礼生递到了眼前。
接过来后,看清上面显示的来电提示,魏之宁脸上扫过一丝异样又复杂的神色。
白礼生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问:“谁的电话?”
“不认识。”魏之宁随口答道,顺手按了拒接,然后艰难地扶腰坐起,被褥从肩头滑落,光裸的上身一览无余。
他皮肉细嫩,稍微用点劲儿就留下了斑斑点点的青紫痕迹,印在莹白的肤色上,好似在控诉某人的罪状。
白礼生面无异色地拿起睡衣给他披上:“去洗手间?”
“嗯。”魏之宁一边就着白礼生的动作把胳膊套进袖子里一边说:“你快点外卖吧,我真要饿死了。”
他言罢,随便把睡衣扣子扣了两颗,捞起床边的手机起身往洗手间走。
白礼生深沉的目光一路追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间门外,垂下眼眸,将剩余的情绪全部藏匿。
魏之宁关上洗手间门,坐在马桶盖上开始给那条号码的机主发信息。
€€€€什么事?
那边应该猜出他不方便接听电话,迅速回过来,字里行间透着示好的谄媚。
€€€€宁宁,我看到热搜了,你如果需要帮助,爸爸可以摆平。
一直等白礼生在外卖软件上下好单,洗手间里才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他不动声色地弯腰把散落在地上的套子捡起来丢进床头垃圾桶里,数清楚用掉几个后,又默默地重新打开外卖软件,下单了外敷药膏。
玄关处再次响起拍门声,白礼生第一反应是去而复返的谢€€,阴霾从眼底攀升上来,俊眉拧起不悦的弧度。
他随手捞过沙发上魏之宁的浴袍披上,径直走出卧室。
门外响起的却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哥!哥!你在家吗?”
白礼生握着门把手犹豫一瞬,还是把门打开了。
完全没想过自己接下来会面对怎样巨大冲击的魏央还在焦急地呼喊:“我看热搜你跟人打架了,到底怎€€€€”
自家哥哥公寓的房门打开,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偶像毫无征兆地披着浴袍出现在眼前,魏央张开的嘴都来不及合上,又瞬间瞪大眼睛,不亚于中了哈利波特的一道“Petrificus Totalus”,整个人僵在那里。
白礼生朝她极其友善地笑了笑,“你好。”
兄妹俩在受到惊吓时表现出来的反应却如出一辙,魏央惊得后退几步,舌头在嘴里不停打转,瞬间变成了一个小结巴:“你、你、你……白、白、白……”
白礼生善解人意地替小结巴补全了她的话:“我是白礼生,先进屋吧,外面怪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