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开着门?”八荒奇怪的说。
苏骨眼睛一眯, 立刻大步走过去,“吱呀€€€€”一把推开门。
张枕的公寓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客厅点着灯, 大门半开着,屋里却没有人。
一只手机掉在地上,屏幕已经碎裂了。
“这是大哥哥的手机!”五湖用小肉手指着地上的手机。
“糟了!”八荒说:“老板不见了!”
苏骨捡起地上的手机, 脸色更加阴沉。
……
踏、踏、踏……
脚步声敲击在铁皮地面上,一声、一声, 仿佛从地狱中走来。
长长的铁皮甬道, 长长的人影, 被长长的光线拉长, 一直从深处,蔓延而来。
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人,慢慢从铁皮甬道的尽头走来, 他的面容白皙, 摘掉了厚重的眼镜, 将刘海全部背起来,露出那张本来平平无奇,袒露出来却令人惊艳的完美面容。
精致的令人窒息,每一个细节都是上天的恩赐,一双吊梢狐狸眼,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表情冷漠的犹如一只玩偶。
是四海!
四海的怀里,还打横抱着一个人,那人完全失去意识,四肢松散,任由四海抱着慢慢往前走。
自然就是昏厥过去的温舒了。
温舒还没有醒来,四海抱着他通过长长的铁皮甬道,走到一间深锈色的铁皮房间门口,厚重的铁皮大门自动打开,“踏踏踏”四海抱着温舒走进来。
“你来了……”一个声音从角落幽幽传来。
四海转头去看他,就见一个猴瘦又憔悴的年轻人站在角落,他的面前有一张铁皮床,床上摆着一个同样昏迷的人€€€€张枕。
那猴瘦的男人正在给张枕身上接通各种仪器,面容兴奋又扭曲的表情,扭曲的面部肌肉几乎龟裂,看得出来他到底有多高兴。
是孙衍!
也就是孙鑫和刘奶奶的儿子。
此时此刻的孙衍,穿着一身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头发有些凌乱,再加上他神经兮兮的表情,简直就是电视里演的科学怪人。
四海只是看了一眼孙衍,顺便淡漠的看了一眼铁皮床上的张枕,随即走过去,将温舒放在了另外一张铁皮床上。
铁皮屋子看起来更像是实验室,四周是黑压压、锈色斑斑的墙壁,挨着墙面放着各种柜子,各式各样的试管药剂陈列在柜子里。除了试管儿药剂,还有很多玻璃的展柜,那里面陈列的则是……
尸体。
一个个伤痕累累的尸体,身上或溃烂,或切割的不成样子,大大小小都是针孔,有的面容保持着狰狞,有的面容已经看不出模样,有的则是安详的“沉睡着”。
四海将温舒放下来,孙衍亲自走过来,将人绑在铁皮床上,扣上金属的镣铐:“好了,实验马上就要开始了,太伟大了!太伟大了!大人一定会为我而骄傲!真正的繁殖,马上……就要成功了!”
四海平静的看着疯狂的孙衍,和孙衍的兴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听到“唔”的一声,是温舒要醒过来的呻*吟,下意识眯了一下眼睛,抬起手来,摘掉腰间的鬼面具,就要戴在脸上。
孙衍却“嗬嗬”一笑,气管儿里仿佛卡了痰一样:“怎么?你现在害怕了?现在才戴面具,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四海的手顿住了,面具抵在下巴上,却始终没有戴在脸上。
“咳……”温舒感觉自己的脖子很疼,想要伸手去摸脖子,但只听到了“哗啦哗啦”的声音,手臂无法动弹,好像被什么死死的束缚着。
温舒迷茫的睁开眼睛,登时被头顶刺目的灯光逼得又闭上了眼睛,缓和了好半天才睁开,头顶上的大灯,好像是医院里的手术灯,光线非常强烈。
温舒避开强烈的光线,侧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黑衣高挑男人,震惊的说:“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