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宴会厅之外的一处露台,这里朝内院,四下静谧,大概在二楼的位置,楼下种的金桂开了花,花香刚好可以弥漫上来。
一门之隔外,繁闹宣天,而这里,安静得几乎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夜纱朦胧,橘灯昏沉,月亮在云后露头。
十一月的江州,是最湿冷的时节,薛流张开一边臂膀,叶津很自然地往他肩头一靠,整个过程没有言语,但胜千言万语€€€€两个人靠在一起,就可以取暖。
薛流在叶津背后的那只手,摩挲在他的臂膀上。
薛流:“叶津。”
叶津:“嗯?”
薛流:“寒假我们出去玩吧。”
叶津:“好啊,你想去哪里?”
薛流:“我到时候安排,你人在就行。”
叶津低笑,一只手也探过薛流的背,搂上他的腰。“好啊。”
此刻,灰云渐散,月色皎洁,薛流望着那月亮,突然拿手机放起了歌。
远离高耸钢筋水泥的山居之上,历经百年的老房阁楼之上,喧嚣之外,谧色之中,温柔的旋律慢慢在两人四周流淌开来€€€€
“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总有个记忆挥不散……”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间聚散,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
叶津揽在薛流腰上的手,抓紧了他扎进腰间的白衬衫,道:“原来是这首歌啊,挺应景的。”
薛流跟着唱起来:“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守护它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让幸福撒满整个夜晚……”
他的嗓音像一块融化的巧克力,又醇又甜,一口吞下去,多巴胺开始疯狂分泌。
薛流想亲叶津的额头,但是叶津比他浅高那么点,就算是倚靠着他,也没有到他低头就可以亲到的地步。
薛流屈起手臂,扣住叶津的后脑勺,朝自己这边猛按,同时怼上叶津光洁的额头。
“有没有人说过你亲人像拔罐?”
“没有,只亲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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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伯棠还是被一些眼尖的人认出来了,他退伍之后正好赶上开放,当年勇闯商界,铁血手腕搞事业,京州伯棠叶氏的名声传得很响,以至于还有些公司拿他当教材讲。
当然,认出来他来的人之中,也有一些当年驻防时认识的老朋友。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很多人套完项绍元的近乎,也来套叶伯棠的近乎,而他俩又坐在一起。
“项老的外孙真出息,真是严师出高徒,今天市里表彰,大家都在电视上看到小薛了,不错不错。”
半熟不熟的人,管薛漱叫大薛,管薛流叫小薛。
“说得是,小薛不是还救了他哥公司谁谁谁的孩子吗?怎么我看发表感言的人不是他啊……不知道抢风头的那个是谁。”
“哐!”
叶伯棠的拐杖往下一掇,把在场的人吓得噤声。
“我孙子抢的风头,怎么啦!”
“叶哥哥别生气,小心肝气犯肺,一会儿又咳起来了。”项绍元给叶伯棠顺气,“我的孙就是你的孙,你的孙就是我的孙,谁去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