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津一直表现得不太想让长辈知道他们的事,薛流今天大概明白了原因,甚至回忆起他说“做好被吊起来打”的准备。那时候,薛流单纯以为叶津是为这样的身份感到胆怯。
当然,在薛流的成长经历中,他也无法想象得不到父母的支持是什么样的生活,怎么会因为孩子喜欢同性就把人吊起来打。
一身反骨的薛流如果出生在叶家,可能小时候就被打死了。
薛流的心里一阵绵涩的疼痛,想抱抱十几岁的叶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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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处事大方周到,安保、办事都得有人跟着,不可能只得他们三个人来。只是叶伯棠、叶文翰和周叔是坐的私人飞机来,助理、下属什么的带着贺礼赶民航。
后续随行的人到了,叶文翰跟他的助手吩咐:“去查江州市第三人民医院心内科,之前是哪个医生接的诊,送我去的又是谁。”
十年前,叶文翰来过一次江州,想去看叶津入职,但路上发生了心梗,被人抢救,送去了三院,他醒来的时候救命恩人已经走了,也没来得及跟医院的人好好道谢,叶家的人很快就把他接回京州了。
这次来江州,除了感谢当年他的主治医生,还想试试能不能找到那个路上抢救他的人。
现在薛家、叶家的人都聚在了项绍元的老宅子里,反正薛家有酒店,薛漱给后续要来的人安排了住所,这一家子人呢,项老爷开心,太久没这么热闹了,非要大家都住他这里。
平时就他一个孤老头,一个人住大宅子,保姆来送饭,他就只管看书、写书,看别的老头下棋,自得其乐。
“呀,这么多人!”客厅被坐满了,项绍元开始清自己的房间,“好像一人一间是不够的,叶哥哥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住一间。”
叶伯棠:“不嫌弃不嫌弃!正好可以聊天!”
“那大娃和你孙女一间。”项绍元一本正经开始安排别人。
叶萱裂开,她要爆炸了:“啊不不不,这次来江州想出去玩玩呢,我自己下山住吧。”
“没事,就住项爷爷这里,叫大娃开车带你去玩。”
叶萱内心:唐僧生无可恋脸.jpg
“二娃和你孙子一间,文翰和你们管家一间。”项绍元清了清,他三层楼,一楼是客厅,二楼两间空房,三楼两间空房,刚刚好。
剩下本来还有房间,但全是书,这就是学医的人吧。
薛流和叶津坐在一起,很满意外公的安排。叶津的手放松在两侧,薛流看了看大家,目光都集中在叶萱和薛漱那里,他悄悄地把手伸到叶津那边,中指在他的掌心轻挠。
叶津感觉到这触碰,回头过来,薛流冲他wink。
“收敛。”
“知道啦!”
怎么说呢,虽然只隔了一天,但是叶津和薛流感觉像突然完成了很多事,叶津见了薛流的爹妈,得到了他父母的认可,然后突然发现妹妹和薛漱搞到了一起,爷爷和他外公还是老交情。
两家人突然就成了密不可分的一个小团体。
中午吃饭,叶津坐上桌的时候都还有点出神,因为桌子上就是他至亲的人和薛流至亲的人,甚至,等到晚上,薛流他父母也会来。他们讨论薛漱和叶萱的婚事,总给他一种,在讨论他和薛流的婚事的错觉。
“你们谈了多久了啊,爷爷都不知道。”
“我看这亲事靠谱,今天就把日子定了吧。”
“嫁过来好,嫁过来好,我们江州对媳妇可好了。”
“文翰,给你二弟打电话,叫他手头的事放一放,过来看女婿。”
叶萱坐在叶津正对面,两手中指点在太阳穴上,满脑子都在想两件事,一,姐还没玩够,二,姐的钱绝对不能分给任何狗男人。
叶津正好对上了叶萱凶神恶煞的面容,只见她想突然找到了转移火力的方法,冒出一句:“哥,你跟薛二哥关系很好啊,今天一起来呢!”
一家子人突然才反应过来,薛叶二人并不知道要来接的人就是叶家的人,叶津还跟着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