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成熟的大四学生了,应该学会自己学习。”说完,薛流拿起粉笔,开始在黑板上板书,“我留几个问题,下面两节课你们自学,第三节 课我随机点人起来回答。”
下面一片哀嚎。
完了后面两节课薛流就找了根板凳坐在讲台上,学生的角度看过去,薛教授就像入定了一样。
最后一排的裴以晴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下午她本来去了一趟实验室,结果发现两个老师都在里面,一个在电脑面前捣腾,一个趴那儿睡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才过去几个小时,薛老师突然变得像丢了魂一样,也太不像他了。
而事实上,台上的薛流心里在想,下课,搬家。
不管TreadonSnow到底是谁,不管宝贝儿是不是叶津,不管叶津是不是他讨厌的人,这些都不重要了。
在吻到叶津的那一刻,他的脑中只有一件事€€€€如果叶津和别人这样,他会疯。
薛流从出生开始,锦衣玉食,众星捧月,天之骄子,从来没有羡慕过别人,更不知道嫉妒是什么感觉。
而今天,嫉妒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撕碎他的理智,无止尽的渴望在心底沸腾,想要把这个关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而叶津把自己拉远的那一刻,心脏都开始抽痛。
薛流刚回江州那几年,白天忙完了,晚上喜欢去酒吧喝几杯。薛二少的行踪被人知道后,有不少心怀不轨的小男生都去假装偶遇。
阳光邻家弟弟、黑皮肌□□育生、娇媚人间Omega、眼镜斯文禁欲学长……各种各样的男人往薛流跟前挤。
薛流看他们,就像看山头好看的花,他们开得很好,他看看就够了,从来没有想过摘回家。
另一个原因是,走在男德班前列的薛流,在外科轮科的时候,有一次手套破了,差点职业暴露,从此种下了对人类免疫缺陷病毒的深深恐惧,洁身自好。
当然,主要还是他压根没有心动,只是简单地以为,那样的欣赏也算喜欢。
那些男孩子是野花,而叶津是一树白山茶,绿芙荫中,白瓣明艳,黄蕊相映。
薛流恨不得把整棵树都挖回去。
也许大刀说对了,叶津对他来说,和别人不一样。宝贝儿是他,他喜欢的人灵魂和皮囊才对上号。
如坐针毡地混了两节课,他狠狠地鄙视了一把自己,然后收回精神解决之前留下的那几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下课铃,下课铃终于响起来的时候,他用比叶津更快的速度离开了教室,离开了一群懵圈的学生。
挖树目前是挖不动的,他准备住到树旁边去。
十一点半的时候,叶津躺在床上,睁开眼,又失眠了。他两只手枕在脑后,看着窗外的繁星和树影。
突然,外面响起一些磕磕绊绊的动静,声音清晰而逼近,叶津绷紧了神经。
因为是双人宿舍,所以这套房实际上是两室一厅一卫一厨。叶津常年在学校食堂吃饭,厨房置空,他又什么都极简,客厅只有一方矮桌,平时在客厅锻炼。
而另一间房,他用来放看过的书和杂物了。
叶津撩开薄被,翻身而起,环伺房间,并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东西,勉强有一把筋膜枪,朝眼睛打应该是可以的。
侧身靠墙,迅速地拧开门锁,门轴转动,叶津已经看到了外面的人影。
“盒盒,咱找到爸爸了,高不高兴?”
“呃……薛流,你怎么在这里?”叶津正准备拿着筋膜枪往人脸上怼,就着月光认出来薛流。
叶津摸着墙壁打开灯,发现薛流站在客厅里,背了个猫咪太空包,里面装了只小橘。
哦,薛流穿了身黑色的真丝睡衣,还有一双棉拖鞋,看起来是直接从家里出来的。
薛流把太空包取下来,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突然想起来这间宿舍有我一半,不能让你一个人占了。”
嗯,信你过了十年突然想起来,有这么个小破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