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鬼使神差地保存下来,杜山阑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翻出来看。
他确实疯了。
可能心烦过头,可能沉浸过头,忽然之间,一双手轻轻柔柔地环住了他的腰身。
他浑身一挺,整个后背被温软贴住。
杜山阑不确定地喊:“时涵?”
没有回答,暖融融的小手乖乖贴在腹前,慢慢往下滑,滑过围裹的浴巾的边缘,然后,停下了。
杜山阑白吹了那么多冰箱气。
他眼底骤然起火,捉住那双手猛地转身,又猛地顿住。时涵站在那儿,眼睛呆呆地睁着,没有焦距,也没有亮光。
梦游?
可三番五次受折磨的理智已经噼里啪啦烧成灰了!
杜山阑眼底居留一束复杂的幽光,他轻轻捏住时涵的下巴,因为太过小心,手指尖无法控制地微颤。
幽魅夜色中,近在咫尺的唇瓣滑过水润柔和的光,是毒药也情愿下肚。
他沙哑着低语:“是你自己来的。”
此时的时涵是只没有灵魂木偶,他知道说了也不会留下记忆,只是为悲哀的自己寻求借藉。
他缓慢地贴近,攫住水润饱满的两瓣唇。他只打算汲一滴水解渴,却在浅尝后一发不可收拾,足足几分钟蹂‘躏,时涵垂下眼皮,倒在他身上。
他轻拍时涵的背,“睡吧,就当做了场梦。”
对时涵而言,万般都可以是梦,对他而言,往前每一步都在步入深渊。
今夜,注定无法入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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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有愧(小修)
当年的杜山阑,初中三年级,也是孩子。
大孩子与小孩子的缘分,宛如连接风筝的线,风筝放得足够远时,不需要太大外力,很容易就断了。
父亲死后,杜山阑与母亲形同仇敌,亲戚趁机将他排挤出家门,因此逐渐养成不亲人的性格,但终究是表象,霜寒遮封之下,无非一颗孤独的心罢了。
世有几位少年,不曾尝过孤独?
他把骆希涵交到时薰手里,时薰痛哭了一场,相依为命的孩子丢失一整晚,杜山阑能理解。
只是不知道说什么,便转身准备走。
时薰匆忙喊:“等一下!”
杜山阑神情冷漠地侧回头,等着她说话。
虽然浑身是伤,气色也不好,但骆希涵的妈妈,名叫时薰的女人,看上去丝毫不像生育过孩子的妇人,细长身形和温婉气质让人想到江南岸的万条绿丝绦。
她从贴身的口袋里翻出一张叠了四折的百元钞票,“是你帮希涵垫付的看病钱,给。”
杜山阑眼睛微冷,“不用,没花多少钱。”
“就算没花多少钱,也不该欠你,你也不大,爸妈能给多少零花钱,快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