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时海却没有要动的意思。
最后还是苏平然上去了:“我守吧,上次就是班长守的。”
许迟川有一百个理由相信,穆时海生气了。
写张纸条悄悄丢过去,穆时海打开看了一眼就丢到一旁,拿着笔一副专心做题的模样。
只有穆时海知道,自己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浓烈的醋意像有一千只猫挥着爪子在他心上疯狂地挠,越想冷静就越暴躁,草稿纸被划得一塌糊涂,笔尖用力过度,卷子被划破露出一个大口子。
……妈的!诸事不顺!
糟糕的情绪已经控制不好表情,嘴唇紧绷脸色一片阴郁,像个小孩儿把笔甩来甩去,许迟川叹了口气,哪儿还有不明白的——
多半是听见或者猜到江荟羽说什么了。
他的醋精小少爷,幼稚得可爱。
写完一张小纸条丢了过去,许迟川举手:“老苏,上个厕所。”
苏平然点头:“去吧。”
穆时海拆开纸条,瘦金体规规矩矩,只写了四个字。
天台等你。
天台上,许迟川踩着拍子数到三百,果然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转头,穆时海脸还是黑黑的:“上来干嘛?”
“唉,”他拍了拍穆时海胸口:“哄我吃醋的男朋友啊。”
“我没吃醋!”
“真的吗?”他踮起脚凑近,睫毛一眨一眨:“哥哥没有吗?”
穆时海呼吸一凛,别扭地转过头,怎么都说不出否认的话。
“你听见了?”
“听见了,”他犟着脖子:“我不能听见吗?”
“你都听见了,”许迟川握住他的手:“那你在气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串长久的沉默。
他气什么呢?气有人贼心不死惦记他的崽,气江荟羽大胆直白的爱意,气她可以和许迟川上一个高中,气他正在拥有的也在逐渐失去,可他还无能为力。
“哥。”
许迟川伸出手捧着他的脸,温柔摩挲:“我在你面前;”
“不要想那么多。”
“嗯,她不会和我上一个学校的,就算在一个学校也不会是一个班,好吧,万一是一个班,我保证不和她说话。”
“许迟川。”
“嗯?”
“江二中很大,你们可能碰不上。”
“啊?是啊。”
“英国更大,”穆时海木着脸,视线远移不去看他:“有更多可能性我们会走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