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谢子煌抢着回答:“叫上然哥和阿乾,咱们一起。”
“就那一天,”黄婧瞪了他一眼:“其他时候好好复习。”
这就是答应了。
“你看,”陆淼一手一摊,继续鼓动许迟川:“大家都去,走吧走吧,人多热闹。”
“行吧,”不答应这货能磨他一整天:“等穆时海回来,我问问他要不要一起。”
“行,诶对哦,穆哥人呢?一上午都没看见他。”
黄婧看了刘艺余一眼,果然,这没出息的,听见穆时海三个字头快钻进书堆里了。
“有点不舒服请了半天假,下午就来。”
其实是去叶璟家看叶奶奶——
本来是运动会下午结束就要去的,但穆兴勇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带着穆时宇和大包小包的补品赶着去医院顺便接奶奶出院,穆时海不愿意和这两个人撞上,特意没盖被子睡了一觉,早上哑着嗓子给陶一鸣打电话,要请半天假去打一针。
很敬业很逼真,但许迟川不理解,就不能装哑吗?
“笨蛋,当然不能。”
穆少爷带着两盒刚烤出来的蛋挞和老婆饼一起回来,一盒拿给陆淼一他们分了,另一盒被许迟川抱在怀里吃得满嘴奶香:“唔,为、为什么?”
“假戏真做,才不会消耗信任,保证下一次也能成功。”
许迟川恍然大悟:“怪不得陆淼一每次说谎都能被陆叔叔识破然后被一顿暴打。”
“别学他,”穆时海抹掉他嘴边的小渣子:“撒谎不好。”
“既然如此,”一杯褐色液体推到了穆时海面前,浓浓的板蓝根味扑鼻而来,许迟川眉眼弯弯睫毛扑朔,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喝吧,假戏真做。”
穆时海:……蛋挞给我吐出来!
冲剂喝完许迟川递给他一颗大白兔奶糖:“陆淼一说圣诞节去看烟花秀,婧姐和然哥他们也一块儿,你想去吗?”
奶糖冲淡了嘴里的药味:“你呢?”
“去也行,晚上八点半,在南滨路。”
“好。”
“那再叫上叶璟?”
穆时海眯起眼,看得他心里毛毛的:“怎、怎么了?不叫也行。”
“崽崽,”许迟川呜咽一声,后脖颈上被穆时海捏起一块肉:“学坏了啊。”
小坏蛋,叶璟一来不把陆淼一整得鸡飞狗跳才怪。
所有月份里许迟川最不喜欢的也是十一月和十二月,但不是因为没假能放,纯粹是因为冷。
江恭的冬天很湿很潮,衣服晾在阳台不管挂多久都是润润的,像浸了水的棉花,扁塌塌软绵绵,穿在身上总有和“布衾多年冷似铁”神似的错觉。而且一个月有起码二十天都阴雨绵绵雾气弥漫,十米之外人畜不分。每年彻底入冬后还会雷打不动感冒一次,时间从五到七天不等,看命。
“阿嚏!”
“阿嚏!”
“阿嚏!”
第六次打断语文老师,许迟川擤着鼻涕很不好意思,鼻头已经被纸擦得红红的。下课后钟敏朝他走过来,一只手摸了摸他额头:“最近一天比一天冷,要注意保暖,生病了要吃药,拖着可不行。”
“知、阿嚏!知道,谢谢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