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出来了?”
“头有点晕,出来吹一会儿。”
“就没你这么喝酒的,看起来就是个新手,他们可不得死命灌你吗?”沈清野弹了弹烟灰,撑着栏杆侧过身,“刚刚去吐了?”说着给他递了颗薄荷糖。
奚闻说了谢谢,接过,撕了包装含在嘴里。
“你之前说我不合适是为什么?”
沈清野眼神迷茫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噢,你又没学过,从前也没兴趣,脑子一冲动就上,不是瞎捣乱吗?”
“不是因为我抢了阮风的角色?”奚闻嗓音有些冷。
沈清野朝他看了看,低头在栏杆上碾灭了烟,勾唇冷笑了下,“我不吃惊,你想要的不是一向没有得不到手的吗?毁掉别人的心血是你最擅长的事了。”
奚闻眉头紧蹙,“我之前不知道。”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只是有些好奇,”沈清野突然伏低身,朝他挨近了些。
奚闻下意识后退,被他压得微微后仰,脊背僵直,鼻翼间都是那人的气味,身体对这人的靠近熟悉又敏感。
沈清野一只手抓住他,俯身到他耳侧,嗓音因烟酒浸润而嘶哑了,“好奇你是为了什么来的?是为了我吗?”
奚闻望着近在咫尺的深邃双眼,心沉下去,“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为了热爱,还是名声?”似乎被自己的回答逗乐了,沈清野低笑一声,“你也知道真正喜爱的东西是什么吗?”
没有追问下去,他放开奚闻的胳膊,直起身,眼神冷淡,“韦导挺看重这部片子的,既然给了你机会,要么好好干,要么别浪费大家的时间。”说完就推开阳台门走了。
他走后,奚闻又在阳台上被风吹了一会儿,吹得脑袋又涨又疼,酒气儿一点没散,反而还有些上头,血管突突直跳,喉咙干渴得不行。他戒了三年酒,今天一下全回来了,前功尽弃。
他蹲下身子,捂住头,眼前一阵阵发晕,感觉浑身血液流得特别快,脑子里像有桩子在打,身体却很兴奋,好像荡在悬崖边上。
等到他缓过来,回大厅时,宴席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白小乙四下找了他一圈,好不容易看到他,“奚哥你去哪了啊?韦导他们都回去了。”
奚闻揉了揉脸,拉扯挺了衣服,问他“你看我现在状态还成吗?”
白小乙一愣,“挺好的啊,依旧那么帅。”
“那好,我们去找导演。”
“啊?这么晚了,敲导演门?”白小乙愣得更厉害。
“我有些事想说一下,明天开拍就迟了。”
其实他之前就发过消息给韦导,说关于剧本的事想跟他聊聊,只是短信发出去石沉大海,迟迟没有回应。既然等不到回应不如就冲上去,他向来不是被动的人。
一般主演定下来前,都会和导演有一个交流,才能知道彼此对这个戏、这个角色的看法。奚闻这次的情况太特殊,时间紧,也一直没跟导演正式碰过面。但他也不是傻子,韦导这么冷落他,摆明了就是对他不满意,
韦导的房间安排在23层,他上去按了门铃,等了很久才有人过来开门。
打开门看到的却是阮风,奚闻愣了一下。
阮风也呆了,但随即反应过来,侧身让他进来,一边对里屋喊,“韦导,奚闻来了。”
奚闻进去,看到屋子里还坐着沈清野和一个年轻的编辑,韦导窝在软沙发里,戴着眼镜,翘着腿,一只手拿着烟,一只手拿着剧本,茶几上凌乱摆着分镜图,上头勾勾抹抹不少,显然聊了挺久。
一部剧戏里三大主心骨儿,眼下聚集了俩,就他一个被排除在外。
奚闻恭恭敬敬走过去,喊了声韦导。
韦成歌放下剧本,看着他,“小奚啊,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