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恩希也不全是为了出去走走,其实她也确实有些事想和宁婳儿说。
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其实郝恩希是想问问,宁婳儿真的人命了么?
“婳儿,你难道真的想这样嫁给大哥么?”出去走了一会,郝恩希便问宁婳儿,宁婳儿看了她一眼,“不然呢?”
郝恩希有些失望:“如果你不喜欢,我帮你逃出去,你去国外,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有足够的钱给你用,你现在的年纪,出去几年再回来,已然还年轻,而大哥他也说不定会把你忘了。”
郝恩希从来都不相信,任何的男人会对一个女人有多长情,生活在那样一个大家庭里面的人,郝恩希早就看的明白了,男人大多都是花心种子。
爸爸是这样,二哥是这样,就是大哥,也是这样。
那几年大哥在外面住,报纸上总有报道,大哥和林家的那个林涣,经常的夜不归宿,流连在那些东红酒绿场所。
只听人说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到底大哥是不是真的洁身自好,谁有真的知道。
婳儿这样的一个年纪,和大哥也要查了快十岁了,对婳儿而言,大哥就是个大叔。
郝恩希想要帮助宁婳儿,却想不到宁婳儿会这样说:“我能去哪里?世界很大,我也很小,但是不见得这个世界就会给我安身立命的地方。”
“妈妈走了,家里我也回不去,学校再好,毕竟不是我的家,又篮球社的那些人和你我尚且能偶尔安宁一下,但是你们不是我身上的灵魂,没办法一直陪着我,稍有不留神我就出事,我现在都开始害怕去外面了。( )
这里虽然是牢笼,但是牢笼里面有安宁,有阳光和水分,其实生活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婳儿。”
郝恩希不敢相信,曾经一直不服气,咬着牙在郝家挣扎的人,竟成了一个没有骨气的家伙。
她不是心寒,是心疼了。
这是要经理多少的磨难,走过多少的艰难险阻,她才能脱胎换骨的如今。
一时间郝恩希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宁婳儿反倒是站在一个地方发起呆,而后笑了笑说:“我很傻,天生就是个不长脑子的人,我把身边的人当成是我最亲最亲的人,殊不知他们想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你没有跌落到那种绝望的谷底,你就不会明白,被亲人迫害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我在答应要嫁给你爸爸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希望的,因为是哥哥告诉我,只要我让郝粤天高兴,我在郝家就会没事。
我以为,我会安安静静的生活,毕竟郝粤天说他喜欢我,可事与愿违,到头来我在郝家所经历过的,没有任何一件不是让我想起来胆战心惊。
恩希,我真的像是哥哥说的那样想过,希望郝粤天早点死去,那样我就能够摆脱了。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就好似风中飘零的落叶,只要有人想,我就会被他们捏在手里,不要说是把玩,就是随时随地奥都有可能。
你大概不知道,你大哥曾问过我,除去了你爸爸,宁食集团还是不能转危为安,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我当时根本不理解你大哥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后来我忽然明白了过来。
现在你看到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以为没有了你爸爸,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日子又回到了从前,可事实上,从前的那些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我在也回不去了。
可悲的是,我还要活着,而宁氏集团根本不会平步青云的走下去,既然不能平步青云的走下去,我就还会是筹码。
就好似古时候那些被卖掉的青楼女子,一次被卖掉,之后就是一辈子被卖掉的结局。
我的能力有限,摆脱不了任何一个人,无论是我爸爸哥哥,还是你哥哥们,那我该怎么办?
比起外面的一群男人,我更希望留在你大哥一个人的身边,总是是他不够好,起码我还是不用担心被人卖掉的。
被爸爸哥哥游说着去陪一个老男人,嫁给一个老男人,已经够了,我不愿意继续精力,一个又一个,你明白么?”
宁婳儿的一番话让郝恩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她并不知道,原来宁婳儿的心里有这么多的苦水。
“婳儿,我不知道这些。”郝恩希主动道歉,宁婳儿摇了摇头:“其实你要不提,我都快要忘记了。”
“婳儿……”过了一会郝恩希还是叫宁婳儿,宁婳儿便听着她说:“其实你离开了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我觉得没什么不好,那样你不用担心这里。”
“万一被找到呢?何况我还惦记着爸爸和哥哥,虽然他们已经不像是以前那样的爱我了,但我却一直爱着他们。”
到底宁婳儿是放心不下的,一个人要是真的把家人都能抛弃了,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可你现在这样,一点自由都没有,想要见见你,都要事先和大哥说,他这么对你,根本就不是爱情
,是自私。”
郝恩希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