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净摇摇头:“我可以租一间听音室朗读吗?因为你这里,隔声效果好,不会打扰到别人。”
“当然可以。”李凌歌带他到最后一间听音室,里面有一架留声机,棉沙发,小木桌,陈净落座后向李凌歌道谢,而后低头翻开书,是无声的逐客之意。
李凌歌没有走,把背后的门关上,锁死。向前一步挑起陈净的脸,吻下去。
《苇间风》掉落在地,陈净挣脱开李凌歌,目光如他名,沉静,漆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弯腰拾起自己的《苇间风》。
李凌歌蹲到他身前,视线与他低垂的睫毛持平,然后再次将嘴唇贴上他眼角,摩擦雪馍般的柔软,向下滑落至他唇边,陈净偏过头避开,面容安静。李凌歌熟悉那种神情,这是那一代读书人的脸,亲身经历过1967之后十年的都明白,吵闹哭喊,撕心裂肺,不如逆来顺受。
于是李凌歌继续追逐他的唇,温柔嬉戏,一出默剧,终于尝到微涩的味道,是陈净的泪水,李凌歌沿着他的泪痕轻轻吮吸,小口小口啜饮:“给我念一首诗,好吗?”
《苇间风》被随意翻到一页,陈净摇头又摇头:“我该走了。”
“别走,求你。就一首,这一首,Suddenly I saw the cold and rook-delighting heaven,That seemed as though ice burned and was but the more ice.”
我乍然看到那冰冷的鸦群的天空,
如冰在烧,如无尽的冰在烧,
于是心要疯魔了,以至于,
散乱的思绪化归空无,只剩下,
带伤的爱情的回忆——那过时的,
青春的、热血的爱情的回忆,
而我承担了一切伤害,无缘无故,
我嚎啕、颤抖、瑟缩……
“对不起,陈净,这些年我不在你身边,但我从没忘记过小时候,学校里,你坐在我身旁,我买下这里,是因为知道你会来……为什么现在才来?我等得好苦。”
陈净的目光很冷:“我不来,你不会去找我吗?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这样的人有牵连。”
“不,如果我去找你,只会让你难堪,我一直在等你来,只有你的身与心完全能接纳我时,你才会来找我,这枚扣子,我太想给你解开了。”李凌歌解开陈净衬衫最顶上的白纽扣,含住他的喉结,用舌来回舔弄。
陈净的身体在颤抖,却不敢大动,怕把书弄皱。李凌歌看着他的眼睛,拿开他手中的书,将他的白纽扣一粒粒解开,脱下他的灰长裤,还有白色平角内裤,在他的注视下吻他的性器,张口含住。
春水一瞬间淹没头顶,陈净感觉自己死了,死得不能更死,尸体遗落在木卫三上,火山喷发出白色熔浆,落在凌歌嘴角、手上,凌歌舔弄嘴唇,笑着亲吻他,将白浊当作润滑液探入他的臀缝。
“可以让我做你的伽倪墨得斯吗?你来找我,我就是你的,我爱你,陈净。”凌歌脱光自己,将贝多芬第九交响曲放在留声机上,是42年拜罗伊特乐团那版。
陈净遮住眼,对着他,缓缓张开腿,一个雪白的大M。
他们在贝多芬第九交响曲中激烈做爱。
第一次正面入,陈净忍耐着,快要将下唇咬出血,李凌歌及时吻住他,把自己的嘴唇交给他咬,他似乎是怨,又似乎是心疼,时而咬得狠,时而松口,四片嘴唇,血迹斑斑,忽然他松开口,溢出一声呻吟。
乐章进入主部,提琴部在B大调上齐鸣,千军万马,水珠飞溅,李凌歌将他的腿一条搭在臂弯里,一条扛在肩上,挺胯向他娇软的深处进发:“疼吗?”
陈净摇头,忍受下身一下下被贯穿的痛和激爽,艰难挺起上身,伸臂勾住李凌歌的后颈,手指扣入他汗湿的黑发里,与他濡沫相交。
“多说一些话给我听,好吗?”李凌歌抚摸他的裸背。
陈净睁开眼,洁白的脸,漆黑的眼,染了情欲后还是填不满那股寂静感,他努力附到他耳边,说一句:“凌哥哥,操死我。”
李凌歌后入他,两坨臀肉快要从视野里溢出来,因为入得太急迫,他腰腹深深凹下,臀肉被挤成大雪团子,几乎触及背上两片蝴蝶骨,婉娈的山脉线条,流动潺潺雨水,是汗。
陈净摇摆腰肢,跟随李凌歌抽插的频率向后送屁股,笨拙地讨好大鸡巴,突然被翻了个面,李凌歌捧住他的脸与他深吻,把他抱到腿上,对准自己的性器一坐到底,陈净仰头呻吟,沙发上乘骑位再合适不过,一阵狂颠疯颤,他在音乐高潮中放纵叫出来,沙哑妩媚,甩脱了苍白的寂静感。
“你好性感。”李凌歌吻他的胸脯,吃吃那两个小红乳珠,他竭力向前挺胸,攀住李凌歌脑后的沙发靠背,忽然全身肌肉紧绷,腰与臀之间弯出圆润弧度,感受体内激涌的温凉喷泉,射过这一次后,他们紧紧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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