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今日入媚 戴月回 2995 字 4个月前

“可不就是你呐?瞧瞧你那时候多潇洒!这些年挂在餐馆里,好多食客问我这是哪个明星咧。”

我迎着灯光细看照片,那个我二十岁出头,穿深绿仪仗队军装,胸前佩戴绶带,笑得朝气蓬勃,身旁站着李阿婆的孙女,她和我靠得很近,我搂她肩膀,出于礼貌只是五指虚拢,没有真的碰到她身体。

我想起了那天,我穿军装出现在小巷时,好多少女吵吵着要跟我合影。

“我家毛丫头,去年生了宝宝,我都当老太啦,时间过得真快哦。”李阿婆指着照片上的少女感慨。

我拿着照片的手微微颤抖,不敢多看。当年的我确实是美男子,有让人见之难忘的容貌,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我只能想到《千里江山图》。

那幅藏于故宫博物院的千古名画,作于北宋时期,近十一米长的绢丝长卷上青绿琳琅,揽尽江山丽,波澜壮阔,秀出天表,画家王希孟只有二十岁,完成这幅作品后就去世了。

那是一个人的极致辉煌,一次性燃烧所有灿烂,往后就是无限黑暗。

第39章 迢迢娇心软

多么可笑,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当年是如此英俊,换做别人或许会觉得惊喜,多了侃侃而谈少年风流的资本,但我只觉得痛苦,我甚至嫉妒照片上的自己。

那时我站在光明里,人生中最大的阴霾不过是不被凌歌喜爱;如今我身陷囹圄,靠跟男人上床换取未来。曾经的美好为什么要存在,如果注定要失去,我宁愿从未拥有过。

许是察觉到我的失落,李阿婆安慰我:“官仔骨骨现在也俊呐,比大姑娘还俊,这个弟弟长得也秀气。”

椋梨源埋头吃米饭,我把鸡胸肉推到他面前,又用公筷给他夹了鲫鱼:“多吃菜,吃不完要给你打包带回去的。”

吃完饭,我把椋梨源送回客工宿舍,然后独自在令港区转了转,打算自己来给他物色一间小公寓。聂甹悠终究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不能再让他经手椋梨源的事。

虽然他不禁锢我的自由,但私自出来见椋梨源,恐怕还是会惹他不悦。我用一个下午加傍晚画了一幅扇面,送给聂甹悠,当做致歉礼物。

他反反复复审视画上的四只仙鹤,如玉的手指搓捻湘妃竹扇骨,在灯光下翩翩欲飞,颇有“起舞弄清影”的美感。

“你师承何处,我竟然看不出你的路数。”他说。

师承姑城葑巷大东门杨老师傅,外加自己瞎琢磨。我文绉绉地卖弄道:“初唐画家边鸾有‘六扇鹤祥‘,分别做‘唳天、琢苔、惊露、梳羽、回盼、翔翼‘六个动作,我临摹了前四个,勾线时又融入同时期薛稷的线条,模仿明代边景昭的上色,画鹤眼时尝试了清代沈铨的‘点睛‘。”

他边听边笑,逗弄小猫一样捏我:“我以前小瞧你了,是不是?”他的声音忽而冷下来:“现在画给我看。”

他不相信我。

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忧,喜在我画工不孬,惊动他心;忧在……我习惯用左手作画。过去我画油画时就遮遮掩掩,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的怪异动作。

我硬着头皮拿起勾线笔,坚持用左手画了下去,一只振翅欲飞的鹤在纸上草草成形,此刻竟然不需要临摹,因为心中有鹤,刚刚见过聂甹悠抚扇的手,丰盈的灵感源源不断自笔端泄出。

他吻我后颈,微促的呼吸扑到我皮肤上。

“别动。”我正全神贯注地投入绘画,可他不依不饶,掀起我的衣摆,从腰身摸到前胸,细细撩拨着。

“嗯,别弄了……”我全身发软,快要握不住笔,但仍不想放弃。他用左手接过毛笔:“我替你画。”

我惊讶不已,看他熟练地蘸墨运笔,勾画仙鹤尾羽,右手还不停歇地玩弄我身体,他在两方面都是高手,仙鹤活灵活现,而我全身敷粉,喘得像发了春。

他把我的衣摆掀到最顶,让我用嘴唇咬住,我乖乖照做,裸着前身坐在圈椅扶手上,他一侧头,嘴唇就能碰到我胸口,不时神态悠闲地含住一颗乳首轻舔。

我软倒在他怀里,他轻笑着,拿起一支未开封的毛笔,把笔锋搓开,用稀碎的毛搔过我的乳珠、乳孔,痒痒酥酥麻麻,我扭动身体,细腰浪荡摇摆,白亮晃眼。

工笔画这样细致的活做不下去了,聂甹悠扔了笔就要抱我上床。我口齿不清地大叫:“鹤,鹤,没画完。”

他靠深厚涵养忍耐着,扯出我口中衣服,放缓声音问我:“明天补行不行?”

“不行,今日事今日毕。”我故意磨他,摆出勉为其难的嘴脸:“要不你弄个写意鹤吧,不用勾翎羽,快得很。”

他扫一眼桌面:“没有水,调不出淡墨。”

我贴在他耳边轻轻说:“谁说没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