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机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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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万籁寂静,一旦停下说话整个屋子就陷入了死寂。
仉星航站在床前垂着眼睫看了会儿熟睡的阮芳雨,弯下腰,指尖抚摸着发红滚烫的脸颊,阮芳雨温热的呼吸骚动眼睫。
仉星航忍耐了一晚上,终于再也抵抗不了诱惑,张开嘴,咬住柔软的唇极轻含了下,浅尝辄止松开。
他要做一个正常人,就得学会克制和忍耐。但他可以做个小偷,在压抑不住时,趁对方没有意识悄无声息偷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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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星航弯腰为阮芳雨拉开被子掖好,怕他半夜起来口渴,又准备了半杯温水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试探性够了够,挪了个确保他翻身不会打翻的位置。做完这些后,他对坐在桌前的阿嬷说:“阿嬷,我走了。”
“不住下了吗?”
“不了。”
跟他在一间屋子里,两个人又有临时标记,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阿嬷手里拄着拐杖,低下头,布满白翳的双眸中没有神采,只是极轻叹息了声,轻轻说:“阮阮遇见你,是他的福气。”
仉星航略怔,觉着这好人卡发的有些随便,笑了。“遇见哥,是我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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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芳雨从小到大第一次醉的这么厉害,第二天上学时脑袋还昏昏沉沉的。路过操场时,惊讶发现林轩那个畜生已经穿着运动衣在操场训练了,应该已经来很久了,朝阳下,脖子上挂了晶莹的汗珠。看阮芳雨路过,一咧嘴朝他弯眼笑。
阮芳雨扬了下手,想起昨晚这人拉着自己灌啤酒,心说是个害人不害己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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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三节 下课,班里突然乒铃乓啷开始收拾桌子书包,桌椅板凳摩擦的刺啦声响彻楼上楼下。刚被吴敏峰虐道残血的黄洋突然回光返照般擦着滑冲向讲台边展示栏,全班同学陆陆续续挤过去,推搡喧闹,空气中洋溢着类似过节的喜悦气息。
仉星航眨了瞎眼,问:“八公主又征婚了?”
上次班里这么热闹,还是黄洋在某相亲网上看到八公主的征婚启事,于是热心肠的扒下来贴在班级展览板给大家看,本意是想让同学们都了解一下,齐心协力帮助更年期老Omega脱单。
结果万晓倩恰巧在这个大课间进班视察卫生,撞见这“集思广益”的一幕。所有围观群众喜提操场八百米,黄洋直接用作文课跑了场马拉松。
黄洋跑完后用残余的生命发誓,这辈子再做媒他剁€€!
阮芳雨唇角极轻扬了下,也想到黄洋上次犯的二,好心解惑。“周三下午第四节 全校打扫卫生,这是一中的传统。”
仉星航看黄雷跃拎起抹布缠在手上跟韩飞嬉闹挥舞,依旧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因为打扫卫生而高兴?”
阮芳雨:“……”
“因为大家不想学习。”到了高中,高强度压力下学生都疯了,只要能不上课别说打扫卫生,去小树林后捞臭水沟里的垃圾都是争先恐后。
两人正说着,黄洋已经看完任务分配表,拿瓷砖地当冰场打着滑蹿回来,双臂在仉星航桌前一撑,稳稳刹住。小太监一样喜上眉梢报信。“仉哥,你运气比较好,扫地。”
仉星航问:“哥呢?”
黄洋说:“阮哥还是老任务,擦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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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窗户得爬高,大多数人都是不愿意的。阮芳雨从开学到现在就包揽了这项活。一共四扇窗户,跟他一起的还有三个男Omega。
阮芳雨站在窗台上,单只胳膊勉强搂住窗扇,擎着手臂够最上边的一块污渍。他垫着脚尖还差一点,教室在二楼,下方是柔软草坪,他大着胆子想在窗台上蹦个高。
正要起势,突然被人揪住裤子拉住,紧接两腿一轻,身体瞬间上升一大截。
阮芳雨抓着窗户,耳尖不争气红了。因为他正跨坐在仉星航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