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达顶层,沈淮景带着温年走到里间的位置,输入密码,门解锁。
玄关一进,就是一个开放式客厅,弧形全景落地窗,无主灯吊顶更显利落,宽敞到像是在一幢别墅上头又隔出了一两个套间。
“你好像对这边很熟悉。”温年有点疑惑。
昨天他们绕着这岛晃了一圈都没注意到这地下室,可他却很快找到了,还知道这边没有摄像头。
最主要的是…地下室和顶层不是被屋主保留了吗?那他是怎么知道密码的?
“开发这片的人是朋友。”沈淮景开了通风换气,把房间调整成睡眠模式。
本就不算亮的天光,被遮光窗帘拢得严严实实。
“房间定期清理,床单被套都很干净,”沈淮景轻声说,“先睡一会儿。”
“你呢?”
“去冲一下。”
“别等我,乖。”
温年原本没什么睡意,可不知是床头的香薰有助眠功效,还是知道沈淮景在这里,在床边坐着坐着,意识竟有些飘忽起来。
等沈淮景出来的时候,温年已经侧躺在床上。
半张脸陷在白色高枕里,额前乌发凌散,衬得皮肤越发白皙。
他没睡着,拿着手机,半阖着眼,正在调闹钟。
沈淮景走过去,把他的闹钟从7点调到了7点40。
“40太晚了,我7点起,你迟点,”温年说,“我不吵你。”
4点多他不用闹钟可以起,算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潜意识里知道那个时间点有事,自然而然就醒了,但回笼觉意识总是浑沌,他不确定能不能起得来。
“40起时间很够,”沈淮景把手机锁屏,放在床头,“好好睡。”
床头灯落下绵长细密的暖黄光线,随后慢慢熄灭。
黎明的海中岛屿听不到一点人声,海浪声也远了,唯一落耳的,只有渔船厚重悠扬的鸣笛,一两声之后,也随着海浪渐行渐远。
床边陷下去一块,温年感受到沈淮景的温度。
哪怕隔着一点距离,他还是觉得那温度贴着脊背的位置一点一点攀援上来。
贴在枕头上的手指轻蜷,温年浅浅吸了一口气,忽地转了个身。
两人面对着面。
他听见沈淮景轻笑了一声。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缠得很近。
“不给个晚安吻么。”
温年指尖在掌心一攥,片刻后,说:“现在已经早上了。”
沈淮景从善如流:“早安吻也行。”
“有么。”沈淮景莞尔。
“没……”温年张了张口,最终没说出来。
脑海中仿佛积了漫天的云,压得他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