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情的记忆中,赵应生虽然脾气好,可也不是软弱的男生,怎么会对李绾儿这么百般应从。
“爱?”赵应生摇头苦笑,“我早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
他举起手中的茶杯,当酒一样一口饮尽,过会才道:“就在我毕业那一年,我本来是想跟浅言告白的,无论她是拒绝还是接受,我都想试试。”
柳情睁了睁眼,努力维持面无表情:“那你后来怎么……”
“我母亲病了。”赵应生说了件很狗血的事情,“需要一把庞大的医药费,绾儿知道后,偷了她爸妈的钱,才让我妈渡过了那次危机。”
赵应生静默了一会,发出一声说不出滋味的感叹:“无论怎么样,我欠了她很大一个恩情,我妈去年还是走了,她临走前说,除非绾儿不要我,否则我不能辜负她!”
说到这,他抬起头来,像是催眠自己般紧盯着柳情:“不管爱不爱她,我都会尽力对她好。”
柳情与他对视几秒,忽然发出一声轻笑:“我凭什么帮你?”
“我也只是尽力一试罢了,现在我和她跟公司闹成这样,我们要想走下去,或者跳槽,这部剧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已经没可能了,我就想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
柳情看着他眼睛里她的倒影,心里头闷得难受,移开目光,拿起叉子想吃点什么来掩饰,顿了顿又放了下去:“我会试试,有办法再通知你。”
话落,她拿起身旁的包,不再看赵应生此时的神情,转身就离开了这家餐厅。
今日没有太阳,风有点大,柳情拉紧外套,低着头一个劲地往前走。
直到跟路人撞上了,才被迫停了下来,那路人念叨了两句就走了,只有她还停在原地怔怔的。
好半响,她才嗤笑着拍了拍额头,笑骂自己这是怎么了。
从遇到赵应生学长那时候起,她就在对自己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然而,能够一直这么劝自己,又何尝不是对那段过去有所怀念呢。
她不是没有幻想过,如果那时候她和这个学长在一起了,是不是就不会遇到后来的那个渣男,就不会被带到那个地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人家都说初恋难忘,到了她这里又何止是难忘,简直是锤心锤肺的难受。
“笛——”
一声车喇叭的声音忽然响起,将自嘲的柳情唤醒,她转过身去,就见一辆低调豪车停在了她身旁,降下的车窗,阎戈那张帅得欠扁的脸正对她邪肆地笑:“美女,去哪,我送你?”
坐你的车要不要赔那五十万?
柳情在心里吐槽着,脚下已经走了过去,倚在窗边,芊芊玉指挑逗地划过他的下巴:“开房去不去?”
“去!”阎戈那带有妖气的眼一挑,“就怕你现在满足不了我!”
柳情啐了他一口不正经,绕过车头坐进了车里。
沉重的心情,在那刻放下了不少。
她想,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能够换得现在认识阎戈,或许已经是她不幸中的大幸了吧,至于以后……就先不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