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回国三年,第一次踏进君宅,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下午君宅管家打来电话告诉他君文商旧疾突发,卧床不起,家庭医生说恐怕没有多少时日,想要他赶回来一趟。
父亲终究是父亲,血浓于水,哪怕再不想见他终究是父亲。没有多想,便让习谦订了来a市的机票,直到现在看到好端端坐在客厅侃侃而谈的人,他才知道原来这是个骗局,就算是他君臣也有中计的时候射。
“阿臣!”熟悉的女声带着丝丝兴奋的味道传进耳中,淡淡的眸子环视一周,才发现除了君文商外还有林家父女。
上一秒还在跟林瀚聊天的君文商看到来人,这才收回目光“君臣,这是你林伯父和他的独女林瑶。”话语间没有丝毫病痛的意思,面色红润看起来身体好极了矾。
相识多年,这样的介绍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简直,可笑。
君臣冷冷勾唇“呵。”用这种方式逼他回君宅“管家跟我说的可不是这样。”利眸扫向站在一旁的管家,眸间闪过一丝不悦。
“少爷……我……”管家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君文商抬手打断了,一派威严强势的做法“是我让他那么说的。”不然怎么可能回来!
君臣站在原地,右手臂弯里是墨色的大衣,左手里是一把合起来的黑色雨伞,因为走的太急,外面的雨雪还是微微打湿了衬衫肩头。
“阿臣,外面很冷吧?”林瑶拿起桌上煮好的姜茶朝君臣走去“喝了它,能暖和一点。”
中午和父亲来君家做客,君文商说会想办法把君臣叫回来,没想到他真的回来了,这是那次别墅争吵后第一次看到他,依旧是一脸冰冷,贵气逼人,清冷的模样依旧是她爱的样子。
君臣站在原地,抿了抿唇,眸间闪过一丝薄凉,冷冷嘲讽一笑,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站住!”檀木拐杖重重敲击地面,一只木质茶杯应声擦耳飞过,耳廓处多了一丝灼烧的疼痛,浑厚的声音全是怒意“这是你家!多待一会儿能要你命是吗?!”就这么不愿意踏进君宅?
男人微微侧身,眸间一片薄凉,冰冷的目光打在身上,寒冷至极“家?”轻笑一声“我以为十四年前已经不是了。”自从母亲过世之后,这个家哪里还是他君臣的家?
不夹杂丝毫感情的一句话,自己的儿子做父亲的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就这样引来君文商浓浓怒火,握着拐杖的右手微微颤抖着压抑,半晌才开口“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不想跟你多说,今天让你回来是因为别的事情。”
君臣半垂着眸子,墨色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压抑的痛楚,而后抬头看向客厅里的众人“我不同意。”四个字,风轻云淡。
君文商话还未说出口,便是拒绝,表明态度,叫人无可奈何。
一时间大厅里的气氛压抑到极致,仿佛寒冬之时冰冻空气,除了浅浅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哎呀,君伯父。”林瑶放下手里的姜汤上前“阿臣刚回来,外面肯定很冷,先让他上楼换件衣服吧?”适时走出来打圆场,笑容恰到好处,一幅世家小姐该有的优雅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