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天黑的比较早,温凉从温家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泛黑了,她没有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接她,而是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拦了计程车离开。
回到市区的时候,她下了车,没有回首相府,而是在外面走着毂。
外面已经很凉了,温凉下意识的伸手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
一辆车从温凉的旁边驶过去。
“陛下,那不是首相夫人么?”司机的声音带着丝惊讶。
严明轩今天一整天都在去了楚笙的“墓地”,此刻正在车后面闭目养神,听到司机的话,看向了窗外。
自从上次温凉满怀怨气的从城堡将洛洛抱走之后,严明轩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虽然他没有再见过她,但是他底下总是有些人将容湛的消息传递给他的,他知道,她和容湛之间这些天来处的并不好。
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了年纪,便会特别多的感慨。
王室的水太深,太黑,他走到今天,也忘记了自己是踩着多少人的尸骨而上来的了,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正如他,出生在这王室之中,很多东西,不是自己想不想做的问题,而是出生在这,他便没有了选择的权利铨。
他只能往上爬,才能保护身边的人,不然,便是尸骨无存。
他一度以为自己是没有感情的,直到遇到了楚笙。
后来,楚笙走了,给他留下了容湛,他便将所有的感情放在他身上,他想给他最好的,但到底是给不了,他明明是王子,可是却注定他这一辈子都是见不了光的。
如果要将他的身份曝光在众人的眼中,那么他私生子的身份也会扣在他的身上。
这是一个永远都见不了光的身份。
他不能让“私生子”的称呼落在他身上。
所以,他尽力从另一方面来对他好。
包括,帮他铲除他前途道路上的阻碍。
从前他太在意云茜,他不想他被感情所束缚,便向云茜提出结婚的条件,这样其实多少带了些试探的意味,云茜便是这样嫁给他的。
后来,关于他苏白的那个身份,关于他的第一个孩子,他首先想到的还是他的前途问题,所以才会让人将孩子接回来。
他没想过那个孩子会因为这样就没有了的。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第一次觉得自己兴许是做错了。
也许当初他不应该让人强行将温凉带走,那样兴许孩子就还在。
他今天去找楚笙,和她说了许多话,他也问楚笙,他当初是不是做错了,可是他从楚笙那里得不到答案。
“把车停下,去请首相夫人上来。”
“是。”
温凉正想去路边拦车的,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个人,“首相夫人,陛下请您上车。”
轻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车,温凉突然想起刚刚母亲所说的话,“人的心怎么能自私成那样子,为了保全儿子,而将自己的孙女都能杀害么?”
“你告诉陛下,我没时间,下次再去城堡看望他。”
男人拦住温凉,面露难色,“夫人,您别令我难做。”
温凉不明白此刻严明轩叫她过去是什么意思,她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杀害她女儿的凶手。
她咬了咬牙,跟着男人走去。
严明轩的车子是加长型的,后面的车厢与前面的位置有一块隔音玻璃,严明轩在她坐上来之后,将隔音玻璃摇上去。
车后面很宽敞。
温凉和严明轩对面而坐。
“不知陛下找我来是为何事?”温凉的声音极其的冷淡。
她声音里的疏离和冷淡让严明轩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总觉得她不应该这么的对她丈夫的父亲,这样想着,他又觉得微微的惊讶,原来在他的潜意识中,他已经将温凉当成自己的儿媳妇了。
还记得当初听说容湛要娶得是她的时候,他是何等的反对,只是最后都敌不过容湛而已。
他一向知道,他管束不了容湛的,而将他交给哥战的时候,似乎也失去了管束他的权利。
哥战才是他光明正大的父亲。
“温凉,说说五年前的事吧。”
温凉惊讶的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半晌又低下头,唇角带着苦涩,“陛下觉得还有什么好说的?”孩子是那时候没得……
“五年前确实是我让人将你带走的。”
温凉的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识的握紧,紧紧的拽着裙子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