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眼眸中,骤然惊涛骇浪,伸在她面前的手,收也不是,伸也不是,僵持的,如此尴尬。
他不会看错,这个女人,初见这辆车时的眼神,明明是喜欢的。而,怎么,此时,她眼中一切的一切,突然就归于了沉寂?就因为,是他送的礼物?
哪个女人,见到这辆世界限量版的高级轿车还会表现的这样不屑一顾?更何况,送的人是他!
这个女人,竟如作践他的热情。这个可恶女人,竟,如此冷淡,如此的,令他窝火!
“安木兮,你给我,看着我!”他声音忽冷,有些压抑,却似咆哮。
以为她不敢吗?安木兮漠然看向他,旋即,就撞上到他眸中的冰冻气息,沉冷压抑的,令她感觉透心的凉。
呵……这个男人,终于原形毕露了。
三十、薄子君,你呢?你有心吗?
安木兮蹙眉,细微的表情变化却清晰映入他眼。能在竞争激烈的a市独占鳌头,除了大手笔的决策能力,他的观察力和判断力更需超乎常人的敏锐,更何况,他对安木兮,似乎更敏感。
而此时,防备、冷漠、不屑还有嘲讽,在她眼中若隐若现,竟令他感觉前所未有的失落,猛的,他一把抓起她手,“啪”,硬生生的将车钥匙塞到她手中,“我薄子君送的东西,你就是不喜欢,也要开开心心的收着!”
“呵呵……”她漠然笑笑,“那,谢谢薄总了。”
薄总?他蓦然一呆,此时,明明与她靠的如此之近,却感觉,她离他很远很远,她的心,他别说无法触及,甚至连看,都看不到。
“安木兮,你不该这样称呼我!”他声音尚冷,却似藏了些别的什么。
这一刻,安木兮突然有种错觉,仿佛,这个男人,竟在她这里受了什么委屈,如此可怜。
真是,奇怪的念头,从来都是这个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男人可怜别人的份儿,是她,太过紧张了,毕竟不习惯,和这个男人站的这样近。她无奈的撇撇嘴,“我困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去睡了。”
说完,她转身,忙不迭向外面走。她怕,这个男人,会拦住她,所以,走的很快,可是,直到她走到车库门口,他却一直没有动静。寂静的车库里,只有她频繁的脚步声,压抑而忐忑,一如她心跳的节奏,可是,她知道,这个男人,越是沉默,就越是可怕。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步就要跨出门外,可,他的声音却响在此时。
“安木兮,你没有心吗?”他依旧站在原地,眯着狭长的眸,望着她背影,面无表情。
安木兮脚步微微一顿,心里,突然翻涌起一些情绪,没有回头,她淡淡的说,“薄子君,你呢?你有心吗?”再不停留,她迈出门去,快速走远。
……
薄子君坐在沙发上,深深吸着烟。不时的,脑海中,竟还是晃过安木兮冷漠的脸。从来没有过一个女人,敢这样与他针锋相对,也从来没有过一个女人,能令他哑口无言,看来,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他深深眯起眼睛,无味的笑笑。
“扣扣扣……”舒缓的敲门声忽然响了。
“进。”薄子君背对着门,淡淡的说。
“咔”,门开了,旋即是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方凝的说话声,“少爷,今天下午有人给夫人寄来了生日礼物,我是直接送到夫人房间,还是先给你过目?”
他转身,只见方凝手中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而,盒子上,放着一张心形卡片,淡红的颜色,很是刺眼。
薄子君眉头微微一蹙,“是谁寄来的?”
“上面的署名是赛龙,少爷。”
塞龙?当不是真名,但,应该是,一个男人!送这种礼物,竟然送到家里来了,薄子君的目光,骤然一寒。
三一、半夜里的……
暮霭中,暖阳下,安木兮轻步走在家乡的青石板路上,爸爸就站在门口,用温和的笑,迎接她。
她加快了脚步,向爸爸走去,眼见得离爸爸越来越近了,可是,忽然,她看到出现在爸爸身后的薄子君。他也在笑,那样温柔,那样美。
可是,忽然,他在风衣里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爸爸的头……
“爸爸,小心,爸爸,小心你身后!”她竭尽全力的呼喊,然而,爸爸依旧微笑的看着她,仿佛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砰”!薄子君扣下了扳机,爸爸直直的趴在地上。
“爸!”她声嘶力竭,眼泪狂涌,却看到薄子君诡秘的笑。
“为什么?为什么?薄子君,你这个混蛋,混蛋……”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向薄子君冲上去,可是,突然,她发现,薄子君竟然变成了她的姐姐,安木雪。
安木兮怔住,而,安木雪却笑了,脸上笑容,与薄子君消失前一模一样。
骤然,姐姐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十根手指甲,突然变长,像十把尖刀一样,抓向了木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