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听杜芳芳这般一说,立时阵脚大乱,跟在何以桀身边做秘书这些日子,他深知他的厉害,他既然开始怀疑杜芳芳,那说不定明天就查到他了。
心思兜兜转转,听得杜芳芳问他,就敷衍说道:“没什么事,好像是闻相思病了。”
杜芳芳不自觉的吐口气,转而轻蔑道;“病了?她不是一直都病着的吗?对了,这个贱人不是答应我不和以桀来往了么,怎么他们又混在一起了?”
赵秘书怕她节外生枝,赶忙说道:“没有没有,这我敢保证,绝对没有。”
杜芳芳自己心虚,又听得没什么大事,就不愿再提这件事,毕竟她做的那些手脚她自然是不愿意让何以桀知道的。
挂了电话,赵秘书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行,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从他左摇右摆在杜芳芳和何以桀之间艰难维持平衡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这世上向来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就去洗了一把脸,去了何以桀的办公室。
何以桀背对着他站在窗前,赵秘书看不到他的表情,冷汗冒的越发厉害起来。
好一会儿,他几乎站不住偷偷的换脚的时候,何以桀的声音低低的响了起来:“怎么,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出国历练了?那去的可是南非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虽然说去一次回来提拔的快,但你要是有那上进的心,我自然会提携你,不用走这表面功夫。”
说完见他半天不吭声,何以桀缓缓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微微给人压抑的感觉,他一低头,声音沉沉:“怎么?我这上司就这么差劲,连个得力的人都留不住?”
一见总裁误终身 六十四 蛇蝎之心[]
他一低头,声音沉沉:“怎么?我这上司就这么差劲,连个得力的人都留不住?”
赵秘书听得他这样说,辩不出心中滋味儿,说实在话,何以桀对他着实不错,但他又有什么办法?一个是上司,一个是上司太太,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肋
“您的好意我很感激,但是我想我出去历练这一番干出点成绩来,您脸上也光彩,怎么说我也是您手底下的人……”
何以桀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住他:“你不用再说了,你现在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可不会放你出国去,先出去吧,对了,再找个可靠能干的保姆过去诺诺那里,平常做饭洗衣服什么的少不了人手。”
赵秘书一阵失落,却见他对他依旧是一副信赖的样子,心下又只好拼命安慰自己答应着出去了。
何以桀看着他把门关上,一伸手握住了办公桌上的一支笔用力往桌子上一拍,那黑色的钢笔就断成了两截。
他面色阴郁的几乎滴出水来,唇绷紧成冷凝的一条直线,但嘴角肌肉却在一下一下抽动着,显然是气的急了。
这一个个的,都能耐了啊,我的左膀右臂也成了白眼狼,杜芳芳,我真是小瞧你了,原来我身边的人都怕你,都觉得我高攀了你们杜家害怕你们杜家,所以竟连我这个顶头上司都不放在眼里了,好,真是好!镬
他怒不可揭,又是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绷紧的唇边却有了浅浅冷笑,既如此,就莫要再说我心狠手辣!
到晚上下班去了诺诺那里,门方一开,诺诺就小炮弹一样扑了过来,何以桀赶忙小心的拉住她,她却已经挂着泪花儿又用那听不懂的“婴儿语”控诉起他来。
何以桀就蹲着听她哇哇呀呀的说,不时的点头,老老实实认错:“爸爸错了,爸爸不该把诺诺一个人丢下这么久,爸爸认罚好不好?”
一边说又一边抱着哄着亲着安慰着,小小的孩子感觉到了抱着她的人是真心的疼她喜欢她,就安静了下来,只是依旧靠在他的怀中不肯离开半步,甚至他要去洗手间她都眼巴眼望的追过去。
何以桀更是心疼,抱着她放在膝上,小保姆站在一边畏手畏脚的看着他们,何以桀就询问了几句诺诺的情况,越听眉心皱的越紧,他不在家诺诺就不吃饭,这可怎么好?
左思右想,他又不能一整天陪着她,这几天更是一堆的事情缠着他,他分不开心,只得抱了她和她额头碰额头哄道:“诺诺以后要乖乖听阿姨的话,好好吃饭,不然的话,妈妈生气就不来了。”
诺诺一听妈妈两个字,立刻用她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何以桀,还没长全的小奶牙露出来,她咿咿呀呀的比划着说着,“妈妈,妈妈……来,要来……”
“那诺诺要乖乖吃饭!”
乖乖吃饭她听懂了,立刻使劲的点头,还怕他食言一样,拉住他的袖子使劲的晃。
何以桀看的心酸,更紧的抱住了她亲吻她的头发:“诺诺真乖,真听话,妈妈最喜欢这样的诺诺了!”
她眉开眼笑,咧着小嘴弯着大眼睛,笑的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何以桀望着她的笑脸,只觉得心底刺痛,他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心口宛若是针扎一样,一下一
下森利的疼着,他该怎么告诉她,妈妈不会回来了,她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哦,你现在想要出国一走了之,然后事情到时候捅出来全由我一人承担做个替死鬼,你在国外逍遥自在?”
杜芳芳听得赵秘书的来意,不由得扬眉,却依旧是稳稳端了茶盏浅啜一口之后,方才抬起头望着他似笑非笑说道。
赵秘书被她说的脸色通红,却还是勉力的解释道:“太太,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您毕竟和部长是结发夫妻,闻相思算什么?部长总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您不愉快,而我不一样,我一个外人掺和进来,到头来,都成了我的不是,太太,看在我帮您一场的份上,您就帮我一次吧。”
赵秘书走不通何以桀这边的路子,就来找杜芳芳,在他心里,还是存着那个错误的认知,也就是——杜芳芳比何以桀厉害的多了,他在何以桀那边办不成的事,找杜芳芳一准就成,而且,宁愿得罪何以桀,也不能得罪杜芳芳。
杜家家大势大,何以桀在老将军面前也是毕恭毕敬,他自然认为杜芳芳比他厉害的多。
杜芳芳放了茶盏,眉梢不抬:“行啊,你想出国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但你怎么报答我?”
她说着,抬起头来一笑:“我这人向来不吃亏,帮了你,就是要回报的,说吧,以桀前几天在做什么,为什么两天两夜不回家,我打给他要么不接要么直接挂断,到最后手机还一直关着!”
赵秘书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但让他怎么说?说出来她又闹出什么事来,到最后害他惹祸上身了怎么办?
他这一副样子落在杜芳芳的眼中,自然就明白他是知情的,她目色一寒,心下明白何以桀必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口吻就变的冷硬起来。
“你最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别有一个字打算诳我,要不然,等将来我知道你骗我的话,就算你跑到南非哪个部落当了酋长,我也有能耐弄死你!”
她缓缓的站起来,目光阴鹫而又冷硬,赵秘书全身都在发抖起来,他不能说,但又不敢不说,早知一步错,步步错,落得今日这样被动的局面,还不如当初拼了死不告诉她……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深知,自己就是这一次不说,也逃不掉,这个女人有的是手段整死他!
他既然已经出卖了何以桀一次,那就没了回头路,不如就和盘托出,托了杜芳芳的路子远走国外,纵然是何以桀有心收拾他,但现在他自己也一堆烂摊子,恐怕到时候鞭长莫及,还算不到他的头上来……
他这边心里胡乱想着,口中却已经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闻相思到底怎么了,但她突然托人送了个孩子来,何部长这两天都和那个孩子在一起!”
“孩子!”杜芳芳一下子愣住,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却已经气的浑身都在哆嗦,柳眉倒竖,眸中都是震怒,一步冲到赵秘书跟前,劈手就是一巴掌,咬牙切齿喝道:“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什么孩子?闻相思的孩子?闻相思那个贱人怀了以桀的孩子?我怎么不知道?瞒的我好苦啊你们!”
赵秘书被她一耳光打的眼冒金星,勉力站稳,满腹委屈开口说道:“太太,你真是冤死我了,我也是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而且,还不知道是不是何部长的孩子啊,不过,那孩子和闻相思长的真像,可爱的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杜芳芳恨的咬牙切齿,又是一耳光打出去:“你给我闭嘴!”
赵秘书连着挨了两耳光,怎么也有些生气起来:“太太,您问我话我回答你,现在又让我闭嘴,您到底要怎样?”
杜芳芳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偏生只觉得一肚子无名火蹭蹭的往外窜,她脚下不停的转了几圈,又转过来奔到赵秘书面前,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衣领揪起来,怒容满面质问道:“那孩子现在在哪?说!”
赵秘书既然已经说了诺诺的事,那何以桀将诺诺放在哪里自然也就没有瞒的必要,说一半也是说,全说出来还是说,反正怎么都是一个结果,他硬着头皮死咬了一下嘴唇,“就在何部长的一处私人公寓。”
“地址!”杜芳芳气的嘴唇都在哆嗦,赵秘书立刻招了,甚至把何以桀让自己寻个妥当能干的保姆送过去的事都供了个一清二楚!
杜芳芳打发走了赵秘书,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许久,终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个贱女人,她就知道她不会这样罢休,她是遵守了约定,没再和何以桀勾搭不清,但她把自己女儿送来了,这一招真是狠啊闻相思!
一见总裁误终身 六十五 可怜小诺诺[]
她是遵守了约定,没再和何以桀勾搭不清,但她把自己女儿送来了,这一招真是狠啊闻相思!
你和何以桀都有了女儿,你都把女儿送来了,你俩这辈子都藕断丝连纠缠不清了吧?那我杜芳芳算什么?
我收拾得了你这个大活人,那就不在乎再收拾一个小破孩子,闻相思,你的东西,休想留下一丝一毫在以桀的身边,他是我的,你若再
敢和我抢,我杜芳芳痛下杀手也不是不可以!肋
心中一定,立刻就有了主意,他不是想给他的宝贝女儿找个好保姆吗?那她就送一个过去,她闻相思让她杜芳芳不舒坦,她也要让他的女儿不舒坦,我倒是要看看,谁斗得过谁!
饶是这般想着,却依旧是觉得心底仿佛猫抓一般难受,她焦躁的来回踱步,还是愤愤的抓起手边的茶盏眼也不眨的摔在了地上,一边的佣人早已躲了出去,房子里静悄悄的,瓷器摔碎的声音刺耳的清晰,杜芳芳忽然怔怔的在沙发上坐下来,俏丽的短发下,那一双细长上撩的凤眼中,却有眼泪缓缓的淌了出来。
何以桀,何以桀,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能忘掉她?难道之前你都是在骗我?难道之前你和我说的那些话都只是在哄我开心?难道你……根本,根本没有喜欢过我……
不,不会的,杜芳芳使劲摇头,眼泪却是簌簌而落,她抬手胡乱的抹去,心底锐锐钝痛,恋爱时,订婚时,初初新婚那光景,也不是没有过琴瑟和鸣,可后来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好似就从她动了闻相思留下的那些药之后,好似就从他知道了闻相思还没离开之后,他的心就渐渐的远了。镬
杜芳芳嫉妒的几欲发狂,她无法忍受,她一向骄傲,嫁给何以桀时他对她的一心一意,要她在京里的交际圈子里大大的扬眉吐气了一番,那些子名媛千金哪个不羡慕她嫉妒她?若到头来她也走上和她们一模一样的路子,由着丈夫在外面包情人养小蜜,那她以前的那些豪言壮语都算得了什么?岂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
杜芳芳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轻视,她宁愿玉石俱焚,也不会成全他们让自己沦为笑柄,得不到的,她甘愿去摧毁,但无论如何,让她放弃何以桀,她做不到,死都做不到!
何以桀晚上不回家住在诺诺那里陪她,早晨七点半准时出门去上班,然后中午若无应酬一般都会回来陪诺诺吃饭,然后哄她午休,下午下班时若无重要的事,也是第一时间赶回家中,因此,杜芳芳第一次见到诺诺的时候,是上午九点钟。
何以桀上班走了,小保姆在陪着诺诺坐在客厅地板上搭积木,她和自己亲自找来的那个保姆敲开了门之后,站在那里看了她许久。
不可否认,她是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小孩子,更重要的是,她长的和闻相思几乎一模一样。
正常人在看到漂亮可爱的小孩子时免不了总会心软,她也一样,但那心软也不过是持续了片刻就烟消云散,顶着一张和闻相思一模一样的脸的小孩子,她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杜芳芳站在门边不动,诺诺抬头看了她一眼,秀气的眉毛皱了皱,坐在地板上的胖嘟嘟的小身子扭了扭换了个方向,给她一个圆滚滚的背影,屁股对准了她手下不停继续搭她的积木。
小保姆在一边怯生生的望着她们;“你们是赵秘书请来的吧,我有接到电话……”
“哦,正是赵秘书托我找的保姆,人我带过来了。”杜芳芳身子一闪,跟在她身后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就走了出来,笑眯眯对小保姆说道:“我姓林,你叫我一声林姐就好了。”
说着目光又转到诺诺身上:“哎呀这就是诺诺吧,可真是可爱。”
小保姆十分的喜欢诺诺,一听夸赞,立刻眉开眼笑:“是啊,诺诺特可爱特别乖。”
杜芳芳冷哼了一声,目光如钉子一般狠狠钉在诺诺的身上,脚步却不受控制的上前,她弯下腰,托住诺诺软嘟嘟的下颌要她抬起头来,诺诺正在专心致志的玩,被人打断十分的不满,但她是个乖巧讲礼貌的孩子,虽然小脸垮着,但还是乖乖的望住她,乌溜溜的大眼睛笑的弯起来,奶声奶气打招呼:“姨姨。”
杜芳芳一时气结,她给闻相思叫妈,给何以桀叫爸,给她叫姨姨?那她杜芳芳住这个正儿八经的原配反而成外人了?这个小兔崽子,和她妈一样不要脸!
心里想着,手上的力道就没有控制住,诺诺的小下巴被她掐出一道红印,立刻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挥着小胖手使劲的把她推开,从地上爬起来就跑到了小保姆身边抱住她的腿委屈的指着下巴给她看,口里咿咿呀呀的叫着疼……
小保姆一看诺诺那粉嘟嘟的下巴上横亘着一道那么长的红印子,眼圈立时就红了,抱着诺诺不满说道:“这位小姐,您怎么对一个小孩子下手这么狠啊……”
杜芳芳看了那小保姆一眼,她指责她,她却并不恼,只是捡了一张沙发坐下来,听着诺诺哭,只觉得心里连血液流动都是愉快的,哭吧,使劲的哭,到时候恐怕你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小保姆见她这般模样,也猜不透她的身份,忍了几忍不敢再说,只好抱着诺诺轻轻哄着,诺诺长了一岁多,哪里受过一点委屈,哭的满头大汗直哆嗦,小保姆和她有了感情,也跟着落泪起来,这边正吵成一团,门就响了,赵秘书急匆匆进来,一看这乱七八糟的一幕,不由一怔,旋即恭敬对杜芳芳说道:“太太,您来了,这是……怎么了?”
杜芳芳漫不经心的看了小保姆
一眼:“哦,也没什么,我送保姆过来,正好看到这小保姆打诺诺,喏,你去看,诺诺下巴都被她掐红了。”
赵秘书一听这话,腾时板了脸,小保姆是个胆小的乡下姑娘,吓的直哆嗦说不出一个字来,赵秘书一眼看到诺诺下巴上的红印,虽然知道有猫腻,但为了巴结杜芳芳,还是冷着脸狠狠骂了她一通,又打电话把她所在家政公司的经理叫了过来要他亲自把她带了回去,小保姆吓的直哭,拼命摇头解释,但根本没有人听,那个林姐站在一边低眉垂目,杜芳芳笑吟吟的低着头看自己手上的戒指,赵秘书冷着一张脸,经理满脸横肉气的直哆嗦,拉住她手臂的力道恨不得大的把她胳膊拧下来,小保姆哭着被拉了出去,那经理又点头哈腰的赔罪,赵秘书不耐烦的摆摆手:“把人带回去吧,钱就算了我们也不要回来了,只是以后别让我们再看到她,我们何先生特宠女儿,要知道你们保姆做了这样的事,绝对饶不了你们,所以赶紧把人打发走,有多远打发多远!”
那胖经理就是是是的连声应着,拽着哭啼啼的小保姆走了,诺诺原本就受了委屈,又见小保姆被拉走,一屋子只有赵秘书是见过几次的,吓的越发哭的厉害起来,杜芳芳被她吵的心烦,就站了起来满脸不屑的说道:“好了人我送到了,你的事我会找人去办的,就这个月吧,林姐这里,还要你在以桀面前多说几句好话,林姐,记清楚了,这可是何先生的心肝宝贝,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少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