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给嫣儿的吗?还有那银狐披风,也是你送给嫣儿的,你忘了吗?”
赵景泽瞧见她手中的簪子,自然是认得出来,大步上前,将簪子从安茹嫣的手中夺过来,眼中激射出一道历光,高举着簪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不……”安茹嫣看着那簪子落地,清脆的一声响,玉簪应声而裂,硬生生的断成了三截,安茹嫣挣扎着想要去捡,可身体的下半身却无法使上力,“不,我的簪子……”
“哼!爱上你?本王又没瞎了眼,怎么会爱上你?少往你脸上贴金,那银狐披风本来是送给宁儿的,她不喜,便转手给了你,而这簪子……是你自己不要脸,看着喜欢,便占据了,本王何时说过要送给你?”
赵景泽的话,如一盆冷水浇在安茹嫣的身上,心中顿时一凉,“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安茹嫣素来自视甚高,又一直想将安宁踩在脚下,如今知道她当成宝贝的东西,竟然是安宁不要的,她哪里能接受这个事实?
安宁,好一个安宁!为什么一个个的都喜欢她,而丝毫没有将她安茹嫣放在眼里?!
她不甘心啊!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景泽上前,一把拉着安茹嫣的手,将她拖下床,安茹嫣整个身体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只能凭着他粗暴的动作,重重的从床上跌落到地上。
肩头光裸,只着肚兜亵裤,肌肤上还印着方才赵景泽留下的痕迹,床上白色的布巾更是侵染着方才安茹嫣的落红,一切对安茹嫣来说,都是那么的讽刺。
“啊……”安茹嫣吃痛,还没回过神来,她的下颚便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捏住,脸都被捏变了形,安茹嫣抬眼对上赵景泽凌厉的目光,竟是格外的骇人,好似要吃了她一般。
“说,快说!不然本王杀了你!”赵景泽咬牙切齿,手中的力道丝毫没有怜惜之意,好像根本忘记了方才二人那亲密的夫妻之实。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嫁的人是王爷你,方才我们拜了堂,洞了房,已经是夫妻。”安茹嫣答道,有些事情,她还没有想透彻,但有些事情,她却是很明白,她已经成了璃王殿下的人,所有人都看着他们拜了堂,这是事实,璃王他便是想赖也休想赖掉。
她如今的状况,她是知道的,心中更是坚定,无论如何都要抓住璃王妃这个位置。
“狗屁夫妻,不说是吗?不说本王自然知道找谁要这个交代。”赵景泽眼神一凛,狠狠的将安茹嫣甩开,没有理会瘫在地上无法移动的安茹嫣,转身大步朝着房间外走去……
“王爷……王爷……”安茹嫣唤道,带着哭腔,可是,那男人的背影却丝毫没有犹豫,头也不回的离开……
赵景泽打开房门,房门外,早已经站满了人,将新房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的都一脸看好戏的模样,赵景泽意识到什么,厉声吼道,“滚,都给本王滚!”
不过,他的逐客令却没有几人听进去,依旧是站在远处,丝毫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方才里面的动静,他们是听到了,原来这个璃王殿下娶的竟是那安平侯府大小姐安茹嫣啊,看样子还被蒙在鼓里,也对,便是谁娶了安茹嫣,怕也会这般勃然大怒吧!
“管家,快去将安平侯爷给本王带过来,本王今天定要让他给本王一个交代!”赵景泽见众人不走,心中的怒火更是旺盛,目光触及到苍翟那似笑非笑的眸子,更好似受了天大的刺激一般,一拳狠狠的打在柱子上,拳头顿时鲜血直流。
“表弟,新婚之夜,何必如此动气?璃王妃可是伺候不周?”苍翟故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关切”的问道,顿时,那赵景泽的脸黑得几乎可以和这夜色融为一体。
赵景泽本身就盘算着,要带安宁来给苍翟羞辱,却没有料到,羞辱他不成,此刻自己竟成了苍翟嘲讽的对象,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啊。
自始至终,安宁都看着赵景泽的脸色,脑海中浮现出前世的一幕幕,自从赵景泽受了安茹嫣的诱惑,二人如胶似漆,你侬我侬,她当时怀有身孕,赵景泽对她这个糟糠妻丝毫没有怜惜,甚至还将她赶到一个破落的院子让她自生自灭。
他不是喜欢安茹嫣么?安茹嫣确实是有些姿色的,不过,那是前世,这一世的安茹嫣,成了一个废人,便是脸蛋儿有几分可取之处,哪怕是主动送上们来,赵景泽怕也看不上的吧!
瞧他此刻脸上的嫌恶憋屈,瞧那紧皱着的眉峰……赵景泽啊赵景泽,你也有今天!
“王爷……王爷……”
新房里面,传来安茹嫣的呼唤,一声又一声,似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不知道是谁开口笑着说了一句,“璃王殿下,璃王妃唤你呢!春宵苦短,让佳人独守空房可不好啊!”
赵景泽脸上青筋暴跳,看都没有看众人一眼,立即转身回了新房,关上门,便对地上的安茹嫣厉声喝道,“你要是再说话,本王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这个安茹嫣,还有那该死的安平侯爷,今天硬生生的让他赵景泽成了
一个天大的笑话,此刻,他真的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赵景泽可不是威胁,这一点,安茹嫣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杀意,就感受得出来,安茹嫣立即住口,但双眼依旧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似希望赵景泽能对她宽容一些,但心底的嫉恨,却是越来越浓烈。
是谁造成了今天的一切?安平侯爷?不,是安宁!此时的她,将所有的一切都归咎到安宁的身上,自私的认为是安宁抢了她的璃王,却不知道,自始至终,璃王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她不过是一厢情愿的以为人家喜欢她而已。
不多久,管家匆匆的赶了回来,“王爷,安平侯爷已经请到了。”
赵景泽一听,怒气更是外露,想到外面的众人,赵景泽眸光凛了凛,这一次却也不再避讳,将门打开,任凭这些看笑话的人看个究竟!
安平侯爷忐忑不安的进了房间,看到安茹嫣躺在地上,赵景泽满脸怒气,心中更是大叫不好,“贤婿,这是怎么了?”
虽然吃惊于安茹嫣此刻的狼狈,衣不蔽体,脸色难看至极,但他却没有要将安茹嫣扶起来的想法。
“哼,贤婿?好一个贤婿!安平侯爷,你还问本王这是怎么了,该是本王问你才对,你倒是说说,本王明明要娶的是安平侯府二小姐,为何会变成这个贱女人?”赵景泽怒目而视,凌厉责问,方才在房间内,他也沉淀了许久,思来想去,这事情定和安平侯爷脱不了干系,哼,敢有算计他的心思,他便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安平侯爷皱眉,“贤婿要娶的不就是嫣儿吗?自始至终都是嫣儿啊!”
说是装傻也罢,安平侯爷此刻也只有这样,在璃王府管家找到他的时候,他就一路猜测着,如今看这情况,他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笨了,他这一赌竟然输了,赵景泽看来并非是喜欢嫣儿,这可又如何是好?早知道,他便一开始就将安宁嫁给他得了。
“哼!娶她?你还不知道你这女儿已经声名狼藉了吗?如今又是一个废人,哪有资格当本王的妃子?本王便是看她一眼,都觉恶心,安平侯爷,你分明就是故意拿你嫁不出去的女儿来打发本王!”赵景泽一字一句,说着倒是解气,但那每一字,每一句对安茹嫣来说,都是极其沉重的打击。
声名狼藉?废人?没有资格?恶心?嫁不出去?
安茹嫣每听到一个字,脸色便阴沉几分,到了最后,一张脸更是狰狞的扭曲着,身体隐隐颤抖,这些时日,她在侯府养伤,心中早已料到外面一定会有关于她的风言风语流传,她也想过,那些风言风语一定不会好听,但是,亲自听到,还是从赵景泽这个刚刚占了她清白身子的男人口中说出来,那打击几乎是十倍的放大。
“不,我是安平侯府大小姐,不是什么废人!”安茹嫣终于好似承受不住,爆发了出来,狠狠的瞪着赵景泽,但扭曲的脸,更加让赵景泽生出嫌恶之意。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安平侯府大小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真当你是什么大家闺秀么?不是废人,那你给本王站起来看看!”
赵景泽的嘴不可谓不毒,对于这个给他脸上抹上污点的女人,他更加不会嘴下留情,话一出,不仅安茹嫣的脸色更是难看,就连外面看着好戏的众人也跟着起哄。
“璃王妃,倒是站起来看看啊!方才璃王殿下陪大家喝了酒,新娘子也该有所表示才是,你们说是不是啊!”苏琴开口,他可不怕赵景泽瞪过来的凌厉视线,对他来说,赵景泽一直都没有丝毫威慑力。
“琴公子,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璃王妃若是能起来,那还用躺在地上么?”另外一个宾客开口,话落,顿时引得众人幸灾乐祸的哄堂大笑。
赵景泽的脸早已经黑得可以滴出墨来,而安茹嫣那苍白的脸色,更好似一张白纸。
安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赵景泽是一个极其好面子的人,经过这一激,接下来的事情,她几乎可以料想得到,果然,赵景泽紧握着的拳头渐渐松开,朗声宣布,“本王要休了她!”
声音之大,好像害怕别人听不见一样,话一出,就连哄笑着的宾客都怔住了,休了她?今晚可是新婚之夜,璃王殿下才刚将新娘子娶过门儿,便要休了她,新婚之夜休妻,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
东秦国被休弃的女子,是无法抬起头来做人的,便是公主贵女都会低人一等,无论到哪儿都会被唾弃,更别说是再嫁。
安茹嫣整个人如遭雷击,“不,你不能!”
“王爷,这不能啊!”安平侯爷也开口道,“你们才刚成亲,况且嫣儿已经成了你的人,你若休了她,她这辈子如何过?”
“哼,不能?怎么就不能?成了本王的人?那是你们父女联手糊弄本王,将她送到了本王的床上,是她自己不知廉耻,与本王何干?”赵景泽冷哼,占了她的身子又怎样?安茹嫣是不是清白身子,对她来说还有什么区别吗?
“璃王殿下,自古休妻要有理由,璃王妃身为王妃,若是平白无故被休,这总是说不去的呀。”安宁敛眉,看到安茹嫣和赵景泽方才的脸色,
心中顿觉畅快,前世安茹嫣是多么得意的在她面前炫耀啊!可这一世……
她要亲眼看着这两个人互相掐!
“对,嫣儿没有犯七出之条,王爷不能休了嫣儿!”安茹嫣坚定的开口,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休了,还是在新婚之夜被休,她现在只有努力的抓住璃王妃这个头衔,怎么也不能让它从自己手中溜走。
赵景泽皱眉,但很快却是冷冷一笑,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把匕首,径自走到安茹嫣的面前,透着寒意的刀身在安茹嫣看来,尤为骇人,安茹嫣看着赵景泽拿着刀朝她走近,心中大惊,就连外面看着好戏的宾客们,也是吃惊不小。
璃王殿下没有休妻的理由,难不成是恼羞成怒要杀了她吗?
“不,不要杀我……”安茹嫣瑟瑟的摇头,方才满眼的愤恨,此刻全是惊恐,更可怕的是,她明明看到危险朝着自己逼近,却无法退一步,避无所避。
赵景泽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蹲下身子,恶意的用刀子在她的脸上轻轻滑过,安茹嫣看着脸颊上的匕首,动也不敢动一下,她知道,自己若是一动,或者是赵景泽微微一用力,这锋利的刀子便要毁了她的容颜。
众人看不透赵景泽要干什么,就在此时,赵景泽眸光一紧,拉着安茹嫣的手,将匕首塞进她的手中,握着她的手,将刀子划在自己的手臂上。
“啊……”安茹嫣惊呼出声,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赵景泽会伤他自己,看着那被划破的衣裳,鲜血渗透了出来,安茹嫣有些慌了,“王爷,你……”
她还没说完,赵景泽便将她的手狠狠的甩开,径自起身,目光又变得凌厉,“大胆贱人,敢伤了本王,该当何罪!”
轰的一声,安茹嫣脑袋一片空白,这一刻,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赵景泽的意图,他是要寻一个借口休了安茹嫣啊!
“王爷……”安平侯爷见此状况,知道事情似乎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赵景泽竟然不惜伤了自己,也要休了嫣儿,可见他休妻的决心是何等的坚决,可是,安平侯爷想到了另外一层顾虑,因为这件事情,璃王已经对他生出了嫌隙,这可又如何是好?
安茹嫣以为安平侯爷叫住璃王,是要替她求情,哀求的看着安平侯爷,怎料,安平侯爷说出的话却是让她再一次被推入了地狱。
“王爷,你息怒,嫣儿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一定会弥补,现在……现在我就去将安宁带过来,让她嫁于你为妻!”安平侯爷立即表明心意,如今,也只有将安宁推出来,怕才能平复璃王殿下的怒气了。
“爹爹……”安茹嫣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伤害?她给璃王造成的伤害?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好笑!她给璃王造成了伤害,那么她现在这般模样又算什么?
安宁,爹爹竟然还要将安宁嫁给璃王为妻,他到底将自己这个女儿放在什么位置?
“安平侯爷!”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带着无尽的压力,哪怕是安平侯爷,也是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看向那开口之人,身体一颤,脸色顿时白了白。
那开口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宸王苍翟,此时的他,面无表情,利眼微眯,浑身散发的气息罩得人透不过气来,在场的人或多或少是知道宸王殿下对那二小姐有意,如今安平侯爷提及要将二小姐带来给璃王,这怎能不引起宸王殿下的怒气?
宸王之怒,他们都听说过,那还是好些年前,宸王殿下因为昭阳长公主的东西被偷,才发了一次大怒,那次大怒他们都是知道的,五马分尸,人头曝晒,足以显示了他的霸气与狠绝,也足以让所有人为之震慑。
当年他还只有十多岁,便可以如此杀伐果决,现在的宸王定不会逊色于当年,所以,整个东秦国的人都知道,惹谁都不能惹宸王,那宸王之怒,是谁都无法承受的!
安平侯爷心中咯噔一下,暗自低咒,他这是什么运气啊!竟处在了如此的境地,前面是狼,后面是虎,进不得,也退不得,让他好生为难。
一直在苍翟身旁的安宁嘴角自然而然的扬起,看向安平侯爷的眸子倏然一紧,透着无尽的寒意,安平侯爷这个时候,想将她推出去,这一笔账,她今天是记下了,以后定然要从他的身上讨回!
赵景泽不是没有对安平侯爷的提议动心,但是此刻,他却怎么也没有勇气开口让安平侯爷将安宁带过来,现在的情况,他是了然于心的,先前他的那些盘算,都要在将安宁占为己有的前提下才能进行,可现在他没有掌控安宁,苍翟知晓他要的人是安宁,又怎么会让他如愿?怕更是连机会都不会给他。
“来人,替本王准备笔墨纸砚!”赵景泽朗声吩咐道,算是默默的避开了安平侯爷的提议,今天安宁是得不到了,那么,安茹嫣,他也是怎么都不会要的!
赵景泽的吩咐,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了,安平侯爷心里还在因为苍翟方才散发出来的骇人气息而胆颤,哪里顾得上再说些什么,安茹嫣却不一样,她知道,方才赵景泽故意让自己伤了他的举动,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休她,可是,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看到管家将笔墨纸砚送了上来,安茹
嫣心里急了,想到什么,此刻的她也顾不得许多,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朗声开口,“王爷,方才嫣儿已经成了你的人,说不定此刻肚子里已经有了王爷的骨肉,王爷便要如此狠心,将我们母子置于这样的境地吗?”
话落,果然看到赵景泽拿着笔的手怔了怔,但仅仅是片刻的时间,赵景泽便落下了笔,丝毫没有理会安茹嫣的话,径自快速的在纸上疾书,安茹嫣脸色更是惨白无比,没想到赵景泽连这一点都不顾忌,这可是皇室的血脉啊!
外面看着好戏的人也是如此想着,看赵景泽的坚决,心中暗道,这个赵景泽还真是狠呢!这样的人若是有一天成了帝王,那对他们,乃至于对整个东秦国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片刻之后,赵景泽的休书便已经写好,将休书丢在安茹嫣的身上,高高的睥睨着她,眼中满是厌恶与不屑,“从今之后,这个女人便和我璃王府再也没有丝毫关系,七出之条么?莫说你安茹嫣方才伤了本王,就只是你这无法动的身体,就已经犯了七出中的‘恶疾’一条,本王用两个理由休了你,你可还有什么怨言?”
赵景泽说出这番话,没有丝毫感情,安宁看着,心中的讽刺越发的浓烈,前世,她在难产之时,他拥着新娶的女人洞房花烛,连产婆都没有替她叫来一个,任凭她和孩子自生自灭,这等冷血,比起此刻不遑多让。
“王爷,孩子……”安茹嫣看着那硕大的休书二字,她知道,这几乎是对自己判了死刑,这张休书在手,她便更加沦为了整个东秦国的笑话,便是此刻,她依旧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她想以肚中可能存在的孩子为筹码,可她却没有料到赵景泽显然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无情,赵景泽皱了皱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管家,弄一碗药给这女人喝了,快些去,本王要亲自确定她喝了这碗药才能将她赶出王府。”
他赵景泽的子嗣,又怎能跟着这个女人流落出去?
为了一绝后患,为了免去以后这个女人的纠缠,他自然要断得一干二净。
“啊……不……”安茹嫣可以说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被浇灭,仰头看着这个无情冷血的男人,哭得肝肠寸断,“王爷,求你不要赶嫣儿走,嫣儿不当王妃,嫣儿只求留在王府,哪怕是一个侧妃……不,一个侍妾也行……奴婢也行啊。”
安茹嫣步步退让,任何下场都要比被赶出王府好,可是,赵景泽又怎会让她留下,休书已出,是断然没有反悔的道理,冷哼一声,“你太抬举你自己了,留你在璃王府,只会玷污了我璃王府的地方。”
安茹嫣身体一跨,瘫软的躺在地上,那狼狈不足以用任何词语来形容,而她此刻的不甘与痛苦,更是铺天盖地的袭来,不多久,管家端来了药,赵景泽丝毫也没有犹豫,拿过药碗,亲自端上前,“喝!”
安茹嫣不停的摇头,她没有希望了吗?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吗?
赵景泽的脸色已然给了她答案,咬了咬牙,安茹嫣心中的不甘与痛苦化为恨意,接过赵景泽手中的药碗,仰头一口喝下,将碗重重的摔在地上,应声而裂,满眼恶毒的看着赵景泽,今天她所受的,定要让赵景泽偿还!
赵景泽却没有理会她分毫,见她喝了药,满意的点头,嫌恶的皱眉,“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本王丢出王府。”
赵景泽声音之大,甚至在黑夜之中回荡了一会儿,他就是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他赵景泽如今已经休了这个女人,他们便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今天他丢了这么大的脸,他更是要让安茹嫣被休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新婚之夜被休,比起他娶了安茹嫣更加有噱头,更加能成为百姓们的谈资。
赵景泽甚至没有让人替安茹嫣将衣服穿上,那大红的嫁衣以及床上的落红,在此刻显得尤为刺眼,安茹嫣被下人用被子将只着肚兜与亵裤的身体裹着,抬着朝着璃王府外走去。
安茹嫣这个璃王妃,当了不过几个时辰,失了清白的身子,便连夜被休弃,更是用这样羞辱的方法被丢出了璃王府,璃王赶走了众宾客,大怒的命人将所有的喜字以及红绸都拆掉。
安茹嫣躺在璃王府外,屈辱的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脸,但便是这样,她也依然听得到路过的宾客对她的指指点点。
“这怕是有史以来当得最短的王妃了。”
“哎,谁叫她没有那本事,璃王好歹也是王爷,怎能娶一个废人?”
“这可不一定,若是璃王真心爱这个女人,便是一个废人又怎样?哪怕她是一个被休过一次的女人,只要爱,怕也依旧会娶,怪只怪……嘿嘿,你们懂的,璃王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女人!”
“璃王不是要娶大小姐,那便是要娶二小姐了,难怪?我曾见过那二小姐,这大小姐和她比起来,可真是泥与云的差别啊。”
“休得胡说,你没看宸王殿下方才的怒气吗?单是安平侯爷提了那么一句,就让宸王殿下那般不悦,若真是有谁敢娶二小姐,还不得将头拴在裤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