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她昏倒了!”
听闻,青衫男子端坐在藤椅上的身子明显一震,手指徒然的一紧,如玉般的容颜浮现上一股淡淡的忧虑,唇齿微启,要说的话终究没有吐出来。
四下一片寂静,终于——
“灵儿,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
声音里带着点点的鼻音,随即转身,踏进了竹屋,一袭青衫微动,徒留下一个背影。
竹林沙沙作响,竹屋里却始终没有点灯,一片漆黑。
“你这个笨蛋!”灵儿捡起地上的一根长竹竿,将竹子上挂着的灯笼一个一个用力的戳破,打落下来。
红烛散落一地!就不信他会无动于衷!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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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一起玩
“灵儿,不要胡闹!”花无缺负手而立,不威而怒,眉目朱华流转。
“恨水姐姐已经回来了,就不需要在挂灯笼了!”
说着,灵儿不顾手腕帝痛捡起竹竿继续抽打着灯笼。
他站在那里,看着红灯泯灭,红红的纸片在风中无声的呻i,身体渐渐僵硬成一座冰雕,心底痛成一片。
她回来了又怎么样呢?更何况她身边已经有人陪伴,而他也只不过是她的哥哥而已。
“一切都是定数,改变不了的!”
一声叹息在空中回荡,他站在那里,像陷入了某种遥远的回忆。
那一年,四月奠气,也是这片竹林。
六岁的他,一身青衫,眉目静谧,唇瓣紧抿着,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垂着脑袋,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修女宫虽大,却没有人喜欢和他玩耍,因为他突然残疾了。他在六岁这年突然患上一种怪病,双腿不能行走,只能依靠着轮椅。
小小的年纪,把自己封锁,不愿意和任何人交谈。
直到,一个的小丫头突然在身后用手遮住了他的双眼,俏皮清脆的说:“猜猜我是谁?”
一向有人这样跑来捉弄他,他气恼的抓过她的手,用力将她推倒在地。四岁的小恨水趴在地上哇哇大叫,但是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她又倔强的爬起来,站在他的身旁,从衣兜里掏出几颗糖果塞进他的手中,娇嫩的娃娃音:“这个是给你的,母后说很好吃哦!你尝尝!”
那时的他,一把将手中登果全部丢在地上,转动自己的轮椅转身走了。在他眼里,那些糖果不过是别人的施舍,他根本不需要。
可是,小恨水却又跑到他面前,伸着两根白藕般的小胳膊拦住了他:“我想和你一起玩,可以嘛?”
小恨水笑奠真无邪,两只大眼睛眨啊眨的望着他。
她就这样望着他,他也这样望着她,直到他败下阵放下心中的戒备轻轻的点头允许。
而那句“我想和你一起玩”也深深的被藏在心底某处最的地方。
从此以后,小恨水便整日跟在他的身后。
“无缺哥哥,你饿不饿啊,我这里有好吃的呢”
“无缺哥哥,你渴不渴啊,我去拿水好不好?”
小恨水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而对于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放在心上。
比如说——
“无缺哥哥,你一定可以在站起来的,你要陪我放风筝哦!”
“无缺哥哥,我想让你背着我呢,可不可以?”
对于她的问题,他只是卿然抿笑,然后揉一揉她扎歪歪的小辫子,他没有正面答应过,因为他怕自己再也站不起来。
他不要一直依靠着轮椅生活!
因为,他想要陪着和她放风筝,想要背着她去玩耍。
:爱情总有些无奈~~哎,偶可怜的无缺哥哥希望你可以修成正果!
你放的下么
直到一天,抛开轮椅,他在她的面前站立起来,竹叶轻响,他眉目含笑,嘴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
十二岁的她,欣喜若狂的拥住他,然后亲吻了他的脸颊。
春天里,他和她奔跑着放风筝,欢声笑语洒满一地。
他背着她,走遍了宫中的任何一角。
他喜欢她,超出了兄妹的情谊。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如同藤蔓般抽枝散叶,慢慢的生长。
直到半年前恨水离开宫中,再次回来被册封为宫主,身边多了一位驸马爷梨落。
往事如风滑过,却又不得不醒,她是他的妹妹,拥有着同一血缘关系
……
花无缺,整洁的青衫在风中无声飘动,双目温润如萦玉,眉宇里萦绕着淡淡的哀伤。
一切都是定数呵,血脉相连,骨血相系,他只可以是她的哥哥。
“只要她幸福就好,不是么?”花无缺望着灵儿,声音低哑。
有人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他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奢求的了……
“可是你放的下
么?”
“可以学着释然。”
他的声音像底进了尘埃里,找不到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