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一切,他全知道的一清二楚,一张脸上写满了疑惑。
走在去御书房的路上,左永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主子,您对水姑娘是不是太冷淡了一点?”
莫元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左永年差点没刹住脚撞上去,险险的站稳了身子,左永年吓得赶紧在威慑的目光下小心的垂下头,以免引火烧身。
“你觉得我对水心太冷淡了?”
“那个,呃……”左永年窘迫的结结巴巴,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呃……水姑娘做错了事,您对她冷淡一点,这也是应该的!”
“看来我是真的对她太冷淡了!”莫元靖兀自喃喃自语,眼底流露出一丝疲惫,他捏了捏酸涩发涨的鼻梁。
这些天事情太多,很多事情急需处理,而水心和崔希娜两个人之间却总出事,让他几乎无暇顾之,偏偏,他想要来看她时,却发现她总是犯错。
今天他也对她是过于严厉,只是……她以后将会是皇后,现在如果不严厉一点,将来她怎么做好这个皇后?
“主子,您的决定都是对的,您也是为了她好!”
“最近她也确实太多疑了!”莫元靖轻叹了一声,有几分失望的摇了摇头,聪明如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难道您不想立她为后了?”
“胡说!”莫元靖矢口反驳:“我的皇后只会有她一个,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哦!”左永年心里不免担心,刚刚他躲在门外,也看到了屋内的景象,水心伤心的表情是不会骗人的,他真的担心莫元靖和水心再这样闹下去,说不定日后会出大乱子。
唉……是他想太多了吧,莫元靖和水心怎么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他也听说过:夫妻吵架床尾和。
且慢慢等待着看吧。
……
快至午膳时分,水心特地做了两样拿手好菜,往御书房走去。
连续两日,莫元靖与水心没说几句话,水心想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爱人不可能一辈子不吵架,就要看谁先低头。
莫元靖国事繁重,每天都能看到他疲惫的模样,心里不忍,她想着还是自己低头吧。
跟在她身后的如清不停的赞叹:“姑娘您的手艺可真好!好香呀,下次您一定要教教奴才怎么做的!”
“你这丫头,就是鼻子灵!”水心啐道。
虽然水心还不是皇后,但是圣旨已下,还有不到两天就是封后大典,她已经坐实了皇后的位子,所以,这两日更是不断有大臣为水心送上贺礼,不过水心概拒不见。
一来是水心不喜欢那些繁文俗话、见人赔笑的虚假礼节;二来是不想要跟任何官员摊上任何关系。
一路上,宫女太监们自发的为水心让路,不一会儿,水心捧着饭菜已经来到了御书房外,然还没有进去,却听到屋内传来了一阵议论声,那议论的主题,让水心蓦然停在了门外。
“陛下,您善待的前朝将军水敬臣,对朝廷诸多不满,甚至谩骂,而且到处宣扬陛下您的不是,还暗地里联系前朝的官员,准备起事,请陛下下旨,将他捉拿归案,按律处置!”
要处置水敬臣?莫名的,她的身体紧跟着一阵颤抖。
水心,你是不是也不想你的父亲死呢?
乱党这种罪,是要处死,甚至灭九族的,她认出来,那个想要置水敬臣于死地的,便是之前最反对她的一名叫做涂将军的人。
她对水家是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水家却也算是她的娘家,假如水敬臣被冠上乱党的罪名,那她也难辞其咎。
这个涂将军,分明是想要她死。
她默默的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她想要听听莫元靖怎么说。
“靖哥哥,是水心姐姐的爹呢!”娇滴滴让听了几乎会全身发软的声音嗲嗲的传了出来,让水心全身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崔希娜也在里面?她眯了眯眼睛,往主座上打量,果见崔希娜站在桌子的旁边,手中握着砚石,正在磨墨。
“希娜,你的伤还没好,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这磨墨的事,交给小金子就行了。”莫元靖稍稍回头,眉头微皱,脸上有几分不耐。
“唉呀,靖哥哥,人家闲来无事嘛,再说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磨的墨嘛,我这又不是什么重伤,磨个墨死不了人的,你还是赶紧回答涂将军吧!”
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看得水心心里一梗。
“这……”莫元靖为难的低头。
“陛下,请早做决断,一方事起,如果不加惩处,其他的地方,乱事也将起,不可犹豫呀!”涂将军紧接着大声继续启奏。
“这件事,稍后再议!”莫元靖头疼的抚额。
“陛下,不可呀,如果陛下今天不下决定,臣……便长跪不起!”说着,涂将军扑通一声在书桌前跪下。
气氛变得僵硬,空气似乎也在瞬间凝固。
莫元靖脸色倏变,怒而不形于色
,只冷冷的道:“涂将军,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臣……不敢!”
“啪”一声,莫元靖拍桌站起身,那一声响,响彻了整座大殿,令崔希娜的心脏露跳了一拍,只敢用眼角偷偷的窥着莫元靖。
“既然不敢,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朕一定要听你们大臣的决定才能下旨,那朕这个皇帝是用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