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言听武庚如此说,知道他已经濒临疯狂状态,于是停止了挣扎,哑声道:“武庚,你若如此想,那我就遂了你心意,从此我们恩断义绝,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她慢慢闭上眼睛,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美目中流出,滑过脸颊,隐入发鬓间。
武庚支起身子,在诗言脸上逡巡了片刻,伸手将她的眼泪擦去,诗言抗拒着别过脸去,武庚叹口气,起身,将诗言抱下桌子,替她整理着衣服,轻轻道:“言,我刚才糊涂了,差点做出傻事,你原谅我好不好?”
诗言推开武庚,退后几步,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冷着一张脸道:“殷候言重了,我并不认识您。”说罢,转身就走。
武庚急得拦在她面前,哀求道:“言,别这样,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诗言退后一步,冷冷道:“殷候请自重!”
武庚见诗言再没有平时的娇媚模样,视他如陌路一般的冷淡,心下慌了神,他“扑通”跪到地上,哭泣道:“言,别这样对我好不好?”
诗言愣在当地,她没想到武庚会如此做法,曾经的王子,未来的殷候,孤高如斯,骄傲如斯,竟会向自己下跪,一时间千般怨万般恨都荡然无存。
诗言踉跄着后退,颤抖地指着武庚:“你,你,起来!”
“不,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武庚抬眼看着诗言,狭长的双眸里泪花点点,一滴滴打湿他蓝色的衣服,落到地上。
武庚倔强地跪着,脸上是祈求的表情,就像是被抛弃了的宠物一样可怜,哀怨。
诗言想上前扶他,又怕被他缠了去,正犹豫着,就听见召公的大嗓门从门外传来:“时间差不多了吧,公主也该收拾好了。”
诗言急道:“你快起来,让人看见多不好。”
武庚慢吞吞起身,温声道:“你原谅我了是不是?”
诗言正要说话,门被推开,召公和平林走进来,他俩敏感地发现室内气氛不对,一地的瓦罐碎片,难不成刚才两人发生战争了?
再看诗言,满脸泪痕,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这分明……
召公连忙冲到诗言面前,急道:“你这是怎么了?告个别怎么整成这样?”
平林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狼狈不堪,低头不语的武庚,眼里跳动着一簇怒火。
诗言一跺脚,飞奔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