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瞳偏头看一眼水镜,他的面颊因为惊喜泛出红晕,凤目中精芒闪动,他方才讲的话听得真切,在蔺城时水镜提到过,海龙珠世间稀有,是炼制解毒丹必不可少的一味药,这么说她有救了?看一眼灵空法师,从前听云瑾说起,他的母亲早已去世,看来这是老和尚的缓兵之计,不过,云瑾被押在皇宫重地,地牢周围的防守固若金汤,他们若想救人根本是痴人说梦!
微微一笑:“既如此,朕可以答应那位母亲的请求。”
殿上响起大臣唏嘘的声音,冷君邪的目光注视着宋清瞳,他虽不知海龙珠的妙用,但是却知水镜在为宋清瞳炼制解药,难道海龙珠对宋清瞳体内的毒有效?视线看向灵空法师,目光立刻变得凌厉,雪如来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延迟三天又怎样?到时候雪如来一样得死!
玉阶之下,楚天墨坐在席前,沉思的目光看向灵空法师,面容红润目光炯亮,步履无声无息,此人武功在自己之上,看来这个和尚大有来历,他有必要派人查一查,抱着同样想法的还有上官潋月。
灵空法师在各种目光的打量之下,依然是泰然自若,脸上慈爱带笑:“老衲代那位母亲谢谢陛下。”将盛放海龙珠的锦盒递给福全,福全接过锦盒,走回去将锦盒交到宋清瞳手中。
宫宴结束时,已近戌时。
景德宫
寝殿上的气氛显得很严峻,水镜端坐在桌旁太师椅上,听完冷君邪讲述宫变那日之事,眉头皱起来,这样看来雪如来是明知酒中有毒还饮下了毒酒,若非用情至深又怎会如此,还有雪如来饮酒之前说过的话,下毒蛊是为了给宋清瞳解毒,这又和西域毒王的话不谋而合,在同火鳞打斗过程中,火鳞曾说,他来北秦是受人所托,为宋清瞳疗毒,并无恶意,当时他不解其意,现在总算明白。
凤目看一眼冷君邪:“蛊虫还在吗?”
冷君邪眉头聚起来:“冷某不知,那日只听雪如来一句带过。”当时宋清瞳身处险境,平叛乱党后京畿事务缠身,蛊虫的事他没有细想过。
上官潋月目光一闪,道:“蛊虫还在。”吩咐侍从拿上来一只匣子,从里面取出那只通体透黑的蛊虫,递给水镜。
水镜接过来在灯下观察,上官潋月又道:“当日雪如来将蛊虫隐藏在汤水里,幸好皇上已经察觉雪如来居心叵测,没有咽下蛊虫。”
冷君邪压抑着怒火,冷厉说道:“雪如来竟要在瞳儿身上种下蛊虫,用心何其深险!本将军现在就去地牢将他碎尸万段!”说完,大步向殿门走去。
楚天墨沉声道:“君邪回来!皇上说过,不许对雪如来用刑。”
冷君邪蓦然止步,身体气得颤抖,转身面向楚天墨,怒道:“若不是因为离宫,瞳儿体内的毒早就解了!”
楚天墨垂下眼睑,他又何尝不恨离宫,可是,瞳儿对雪如来念着旧情,若是知道他们背着她处决了雪如来,会怎么想,若是因此而毒发,就得不偿失了!
水镜将掌心的蛊虫端详良久,吩咐太监取来一碗鸡血和一包砒霜,将砒霜倒入鸡血之中,用银筷子搅拌均匀,移开筷子,筷子上沾着鸡血的部分已经变成黑色。
水镜将蛊虫放入浸毒的鸡血中,凤目紧紧盯住蛊虫,众人的目光也都看向碗中的蛊虫,只见蛊虫开始活跃起来,身体逐渐胀大,体色变成透明的红,碗里的鸡血渐渐枯竭,全部被蛊虫吸入体内。
楚天墨深目闪动,惊异地看一眼水镜:“此蛊能够吸食毒血?”
水镜颌首,沉吟道:“贫道在擒拿毒王之时,他说此番来北秦是为了给瞳瞳疗毒,原来他说的是真的。”
上官潋月眸珠微转,缓缓启唇:“如此说,雪如来下蛊不是害皇上,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