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凤清澜便派人将傅萦淳当然一举一动监视起来,然而傅萦淳却没有任何举动,平静的好
事没事发生一般,只是再不如往日般拜访安亲王府。
傅萦淳没有登门,可是另一个在楚淡墨预料之内的人却登门了。
这一日,楚淡墨用过午后的小点,慵懒的半靠在铺着厚厚锦被的躺椅上,微微眯着一双眼睛,享受
着树叶斑驳间投下的细微柔和的阳光。她的腰侧,雪耳蜷缩一团的,同样享受的眯起好看的眼睛,任由
楚淡墨修长小巧的柔荑轻柔的抚摸着它的身子。
“小姐,雪参烫熬好了。”绿抚柔和的声音在楚淡墨身边响起。
“嗷嗷嗷……”还不等楚淡墨有所反应,最近小嘴被绿抚养刁的雪耳闻到空气之中那淳淳的香气,
先一步飞窜起来,扑向桃雪所端着的木盘。
“你这馋虫,都肥得动不了了,还尽想着吃!”绯惜眼疾手快的玉手一扬,可惜小家伙似乎早就知
道绯惜会不待见它,所以半空之中转了一弯,擦过了绯惜伸来的手,然而就在它马上就要抱住那诱惑它
的参汤时,浅绿色的一道光一闪而过,它的脖子便被绿抚两指拎住。绯惜自然上前夺过它,好一顿教训
。
“就给它喝吧,我方才近了点食,这会儿实在是没有胃口。”楚淡墨睁开眼睛,笑看着绯惜与不断
挣扎的雪耳。
绿抚快步上前,小心的扶起楚淡墨,让她可以坐起来。而后再细心的把锦被叠好,让楚淡墨舒舒服
服的靠着:“小姐,少喝点吧,就算是为了小主子,您就勉为其难的喝点可好?”
楚淡墨眉头打了一个结,苦着脸,摇头。
绿抚见都已经抬出小主子了,楚淡墨仍是拒绝,便知道楚淡墨是真的喝不下,心里叹了叹气,转身
对桃雪使了一个眼色,桃雪会意,将手中的珍品给了张牙舞爪的雪耳,雪耳之所以会迅速长得如此肥壮
,这其中便少不了绿抚的补品。
“绿抚,你扶着我起来走走吧。”楚淡墨伸出手,作势让绿抚搀扶,近七个月的身孕让楚淡墨的身
子比之一般有孕的女子临产前还要笨重,“整日躺着也不好,这会儿精神好,想起来走走。”
绿抚哪敢怠慢,就连绯惜也不再逗弄雪耳,忙箭步上前,一左一右的将楚淡墨搀扶起来。
楚淡墨挺着高耸的小腹,一袭雪白的轻披风将她的身子包裹在其中,在绿抚与绯惜的搀扶下,在小
院之中慢慢的踱着步,雪白的披风随着她缓慢的步伐如花般摇曳着,划出一道道雪白的光晕。
“北镜塞漠那边,查的如何了?”楚淡墨如同谈论天气一般,随意的问道。
绿抚身子一顿,复有立刻跟上楚淡墨缓慢的步伐,却是没有开口。
楚淡墨突然停下了脚步,披风依然微微摇动着,她侧首看着绿抚,目光浅淡,却让绿抚有了一种无
形的压力,不敢直视。
“小姐,您还是不要操心这些事了。”绯惜见此,素来胆子比较大的她开口道,“绿抚姐也是为您
好,况且……王爷早就吩咐我们,不许对您言及任何烦心事儿,若是我们说了,指不定王爷会拔了我们
一层皮。您就行行好,为了小主子们,也为了惜儿和绿抚姐,安心养胎就好。”
言罢,绯惜还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楚淡墨。
楚淡墨唇角缓缓的绽开:“我不过是随口一问。”
“小姐您问什么事儿,惜儿和绿抚姐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唯独这些事儿。”绯惜松了一口气,
生怕楚淡墨会不高兴追问到底。
“毕竟我与诸葛旭之间还未有一个真正的了断,我是担心他因着我的缘故而走上不归之路。”楚淡
墨停在一盆绿油油的栀子花树前,伸手抚了抚深绿的叶子,悠然一叹。
“小姐,您还关心他作甚,他都已经投靠了骁王,这会儿正在塞漠……”
“绯惜!”
楚淡墨话音一落,绯惜就气哼哼的嚷嚷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发泄脾气时,也将不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绿抚立刻喝止,却已经来不及。
“说下去吧。”楚淡墨看不出情绪的说道。然而只有细心的绿抚发泄,楚淡墨抚摸绿叶的手微微的
顿了顿,而后有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
绿抚恨铁不成钢的横了绯惜一眼,后者自知理亏,丧气的垂下头。
绿抚见瞒不住了,也就将告知楚淡墨的罪过揽了下来,对楚淡墨道:“庆元侯早在一月前便已经将
漠北皇廷的蛮夷驱逐取出童雪关,然而却迟迟不与敌军作最后一战,甚至纵容他们驻扎在童雪关十里之
外,扰乱民生,对他们的烧杀抢掠也不管不顾。就算敌军如何叫嚣滋事,庆元侯都采取免战态度
。”
“他不是不管不顾,而是分身乏术。”楚淡墨唇角冷冷的勾起。
“小姐的意思是……庆元侯不在军中?”聪明的绿抚一下子就明白了楚淡墨的话,不由的瞪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