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紫极从药居回去,却看见有个人笑意盈盈的拿着灯笼站在庭院里等她,她看着那人浅浅一笑,道:“若儿,你怎么站在外面呢?快进去吧!”
若儿抿嘴一笑:“我等公子你回来啊,刚刚桑桑回来了,说你孩子医长老的药居里,我就在这里等你,怎么?公子受伤了吗?”
纳兰紫极进到屋中,却指着左肩笑道:“若儿,你大概怎么都想不到吧,利亚人说的阿纳瓦其实就是一只很大很大的大白虎,它还可以变成人,嘿嘿,长的还真实好看,不过啊,这个就是它咬的,我在药居没有上药,我把药那回来了,若儿,你替我涂上吧!”
若儿一脸的惊讶,却接过那瓶药,将纳兰紫极外面的衣裳脱掉,只剩一袭中衣,然后露出肩膀,果然看见那白瓷一般的肌肤上的狰狞伤痕,若儿小心的从瓶中挖出药膏,细细的涂抹在那伤痕边上,纳兰紫极忍着肩上隐约的刺痛感觉,却听见若儿脆声问道:“啊,阿纳瓦咬的?他干嘛要咬公子你啊?”
纳兰紫极见她如此问,勉强一笑:“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了桑桑成人啊,阿纳瓦说桑桑认定了我的血,所以就咬了我。”
若儿淡淡蹙眉,把药瓶收好,却低声道:“若儿没有照顾好公子,要是少主知道你在这人受伤了,他该会心疼的……”
纳兰紫极心里一颤,却蹙眉压下心中悸动,虚虚一笑:“这点小伤没事的,过几天自然就好了。”她没办法再在别人毫无芥蒂的谈起那人,最好掩饰心伤的办法就是避开这样的话题,见若儿已经收拾好床铺,于是才笑说道,“夜深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若儿点头,对着她展颜一笑,就出了里间。
“哦,对了,公子,有件事若儿还是要说一下,莫纳外面那个阵法,据说是鸿毛不过浮飞不过,所以,我们没有办法接到外面的消息了,就算是毒门的消息,我们都没有办法知道了。”若儿站在门前说道。
纳兰紫极站在灯烛前浅浅一笑:“没事。”
若儿不再多话举步回了自己的屋子,屋内灯烛熄灭,夜色静谧,正是好眠时。
医长老自从将路路搬到药居之后,每日都在研究如何接他身上的毒,蓝儿给他找了一身的粗布衣衫,给他换上,乱糟遭的头发也都梳理整齐了,用一根木簪子插住,整个人看起来比几年之前在京都花朝节偶遇的时候面容多了几分清朗,少了几分张狂。
因为没有记忆,想不起过去的种种,他就真的以为自己叫路路,蓝儿每天都来药居照顾他,喂他喝药,他还是来的时候,会对着蓝儿傻傻憨憨的笑,不论如何试探如何盘问他的从前,他还是那句话,我不记得,我不知道。有时还路路睡着了,蓝儿坐在塌边,却总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这个男人的侧脸,想尽自己的全力帮助这个男人记起所有,却又怕,当他什么都想起来的时候,会决绝的离开。
有时候,也会很像知道,到底是谁对他下了这样的毒手,害他一无所有。
他们在莫纳过了好多天,路路已经在村寨里混熟了,他似乎很喜欢纳兰紫极身边的那只小白虎犬犬,再加上他的心智又只有孩童那么大,有时候医长老让他出来晒太阳,他就会跑来清尘居和犬犬玩。桑桑既然是一下任阿纳瓦了,那要守护利亚人自然要孰知他们的历史,他又是神兽后裔,身上自然有法力,他这几日就都跟着那位严肃的苍长老学些基本的法术,所以,这几日纳兰紫极清闲的很,她没事的时候也会和路路说说话,或者一块玩。
路路被犬犬带着除了禁地几乎莫纳村寨里里外外所有的地方都跑了个遍,纳兰紫极肩上的伤口不深,可是好的奇慢,加上天气渐渐热起来,所以她就不常出来走动,就总是叫若儿搬了木椅坐在那廊下晒太阳或者发呆,或者看书。
“紫紫,紫紫,你看,路路摘的花儿,好多花儿,我们在后院去采的!”路路兴冲冲的跑进清尘居,一脸的尘土,裤脚上还沾着几点泥巴,却是一脸的笑意,举着手里五彩斑斓的一大把野花叫起来,因为听见桑桑这样喊过她,所以他也学会了。犬犬跟在他身后进来,一身白毛都变的灰不溜秋了,黑乎乎的沾着不少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