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莫小寒的眸子，声音很温和，语气却很坚定。

莫小寒心中一阵痛楚。

抬起眼睛，她看着申昊谦，艰难的说：“昊学长，我必须回去。”

“小寒，你爱楚天傲吗？你爱他吗？”申昊谦眼里掠过一抹被刺伤的痛，他定定的看着莫小寒，语气固执而认真。

心，在一瞬间狠狠的悸动着。

昊学长，我该怎么回答你？如果我说不爱，又能如何？如果我说不爱，你就能放弃梁暖心吗？如果我说不爱，我就能摆脱楚天傲和你在一起吗？

不可能的，我们已经错过了。现在的莫小寒，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纯洁天真的小女孩了。她现在，只是个肮脏的情妇。

莫小寒咬住嘴唇，将内心的波澜狠狠压进心底最深的角落。

“是的。爱的。”她的语气很平淡，但那双雾气弥漫的水眸里，却有一抹掩饰不住的痛楚。

申昊谦睁大眼睛，梦幻般将手轻轻伸出来，覆上莫小寒的双眼，温和的声音，低沉得如同一声呢喃：“小寒，你在说谎。如果真的爱，你的眼睛，为什么这么难过？”

莫小寒的心，狠狠的痛起来。

为什么，他总是能一眼看穿她心底最隐秘的角落？她都已经说了爱楚天傲了，他为什么还是不肯放她走，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别对她好……别再对她好……

鼻子酸涩不已，莫小寒推开申昊谦，距离他远一点，恳求的说：“昊学长，你让我走吧。我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

申昊谦比她更诚恳的乞求：“小寒，送给我一天的时间行吗？陪我一天，我只要你的一天。”

莫小寒拒绝不了这样的申昊谦。拒绝不了他温和干净的眼睛里那深切的痛苦和哀求。

垂下眼睛，她唇边挂着一个凄凉的笑容：“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因为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天。

我答应你，因为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和你见面。

我答应你，因为，从此以后，我要把你从我的记忆中抹去。

申昊谦，我答应你。

无暇去考虑楚天傲回去找不到她会怎样发狂，莫小寒只想抓住这指尖仅有的温暖。昊学长的手指，白皙，修长，干净，温暖。

见莫小寒终于答应留下来。申昊谦温和的眸子里洋溢着满满的快乐。

“饿了吧？”宠溺的帮她理了理头发，“我给你煮粥喝好不好？”

拼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莫小寒摇摇头，语气淡淡的：“不用了。我不饿。”

听到莫小寒淡淡的语气，申昊谦拨着她长发的手一颤，有些难堪的问：“我这样强迫你留下来，你，会不会讨厌我？

莫小寒咬住嘴唇，对申昊谦微笑着摇摇头，眼睛却酸涩得涌出了泪水。

她怎么会讨厌他呢？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昊学长，她怎么可能会去讨厌呢？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又怎么会讨厌他呢？

她只是……害怕他讨厌她罢了。她没有他想的那么好，她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品学兼优的小公主了，她的一生，早就被毁得彻彻底底了。

“小寒……”申昊谦突然低声叹了口气，俯下身来，轻轻的抱住她的肩膀，只是那样轻轻的抱着，没有任何占有的味道。

莫小寒的整个身体却都紧绷起来，僵硬得一动不动。呼吸之间，全身他身上清凉的薄荷香气。

拼命的控制自己想要把脸埋进他怀抱的冲动，莫小寒眨眨酸涩的眼睛，声音还带着点鼻音：“昊谦，我，我突然有点饿了……”

“好，我去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番茄炖牛腩。我做给你吃好不好？”申昊谦的声音洋溢着太阳般的温暖。儒雅的俊颜上，浮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嗯。好。”莫小寒转过身去，低下头，让眼泪直接从眼眶掉到地上。

这是她和昊学长最后的一天，她不可以流泪。她要开心快乐，一如三年前一样。

看申昊谦穿着围裙，在厨房里认认真真的切菜，莫小寒含笑的眼睛又慢慢湿润了。这是昊学长，她的昊学长，现在就站在她面前，离她那么近，她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抱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