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的是政治处主任办公室的电话,陆时雨接的很快。
“淮宁?”
顾淮宁低声应道,“是我。”
陆时雨笑,“有事?”说完又似想起什么一般补充道,“对了,听说朱日和地区昼夜温差极大,我觉得有必要提醒战士们带上冬装,你看呢,顾团长?”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陆时雨这才预料到有些不对。平时,虽然两人在同一个团里工作,但是通话的内容多半都是公事,他从未有过这样欲言又止的时候,她不禁问,“怎么了?”
那头轻轻一笑,“倒没什么大事,沈阳军区的陆司令员说,他不希望你参加此次军演,你怎么看?”
“陆、陆司令员?”她的心顿时一提。
那头倒依旧是无波无澜的声音,“嗯,陆司令员亲自拨我的内线通知的,想必师部也知道,去与不去,定夺在你。”
说着似要挂电话,陆时雨忙喊出口,“团长!”
“嗯?”
“陆司令员,陆司令员是我的小舅。”陆时雨难得有些踌躇,“我爸跟我妈离婚,我跟我妈,随她姓。”
那头听了似是一怔,“时雨,这是你的私事,我不会过问。”
陆时雨不禁苦笑,多聪明的男人,她的心思想必他是一清二楚,可是这其中的界限他从来也都料理地清清楚楚,没有一丝一毫的逾越,反倒是她,反倒是她从来都不懂得自控,在他面对失态一次又一次,在无形中被疏远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她不禁抽一口气,“团长,我请求参加本次军演。”
顾淮宁闻言挑挑眉,跟陆时雨在一起工作不短,却不清楚她竟是如此的倔强,他不再劝,只是吩咐她,“如果你决定,我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当然,后果你要考虑清楚。”
“我知道。”
顾淮宁听得她低声应道,便不再多说地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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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乾和见状啧啧两声,当事人的毫无反应也阻止不了他的聒噪,“我说,人陆时雨跟你时间也不短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德行。我说,你跟哥们儿我就算了,可是你跟一小姑娘老冷着脸,这得多伤人的玻璃心啊?”
顾淮宁凉凉瞥他一眼,“无情总好过你处处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