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记性太好,孟侜只能点头。
“你好样的。”楚淮引气疯了,却还是忍不住问,“你带了多少银子?”
他记得孟侜从他这借的一千两花的没剩多少,更别提他在路上还遇见了重伤的管嘉笙,若不是给了柳宜修足够的诊费,谁会负担一个重伤之人的天价费用?那孟侜是怎么回京的?风餐露宿?难怪瘦成那样!
楚淮引懊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多给孟侜几千两!
孟侜见楚淮引真生气了,脑子也跟着乱糟糟的,一时间摸不准哪个更能让楚淮引接受一点,干脆说真话:“我还卖了一颗人参,七百两。”
“……”
楚淮引身形一动,孟侜跟着动,两人围着桌子绕圈,楚淮引担心孟侜一个不稳摔倒,率先停下,气笑:“你信不信朕一掌就能把桌子拍碎!”
孟侜:“信,但也可能吓到宝宝。”
这个时刻只有孩子能救命了,孟侜捂着小腹,可怜兮兮地望着陛下,希望能网开一面。
楚淮引被孟侜拿捏住命门,怒不可遏但无计可施,想到孟侜刚刚才把姜瑶的簪子给他,默念了几遍“将功折罪”,最后硬生生忍下这口气。
他提起茶壶想喝点凉水压惊,提起来才想到水被孟侜漱口用了。
“朕想喝水。”
“好。”孟侜狗腿地拎着茶壶出去倒水。
刚才从桌子跳下来可能触发了某条敏感的神经,也可能是因为今天在将军府瞎逛路走多了,又或者精神太紧绷,孟侜的脚底又开始阵阵酸麻。
但是明天就要南下,为了顺利出行,他不但不能表现出不适,还得健步如飞。
楚淮引坐在桌边消气,目光落在孟侜靴子上,暗含担忧。
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