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冷哼道:“都是匈奴,打跑了匈奴,大家就可以安心过日子,就不用做强盗。”
小二的脸上有些不赞同,微张了下嘴,却又闭上了嘴巴,赔笑着斟好茶,人退了下去。
生活变得极其简单平静,将近一个月,每天除了和李诚打架练马,逗逗小谦和小淘,就是四处转悠着打发时间。正觉得无趣时,霍去病的信到了。
“……我与公孙敖率军从北地郡出发,各自领兵进攻匈奴。李敢此次也随军出征……”我眉头皱了起来,“别皱眉头,他随父亲李广从右北平出军,我们各自率军征战,不到最后碰面机会不大。接信后,请随送信人一块走,北地郡见。”
送信来的陈安康等了半晌,见我仍然坐着发呆,轻咳一声,“将军命我接公子前往北地郡。”
我叹口气,“将军肯定对你另有吩咐,不走恐怕不行,走就走吧!不过我要带李诚走,你可能办到?”
陈安康作了一揖,“此事在下还有资格说话,命此地统领放人即可,到了将军那边,自然一切可便宜行事。”
我站起道:“那就出发吧!”
陈安康如释重负地轻轻嘘了几口气,我嘲笑道:“不知道你们将军给你嘱咐了些什么,竟然搞得你如此紧张。”
他笑着说:“不光将军的嘱咐,临来前家父整整唠叨了一晚上,让人重也不是,轻也不是,礼也不是,兵也不是,我是真怕公子拒绝。”
我诧异地看着他,“你父亲?”
陈安康笑道:“公子认识家父的,将军的管家。”
我“啊”了一声,指着自己,“那你知道我……”他含笑点了下头,我心里对他生了几分亲切,抱怨道,“看看你家将军把我折磨的,这辈子只有我折磨别人,几曾被别人折磨过?”
陈安康低头笑道:“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我瞪着他,忙又补了句,“不是我说的,是家父说的。”
我把鸽子笼塞到他手里,没好气地说:“提着。”又扔了个包裹给他,“拿着。”左右环顾一圈后,快步出了屋子。
我躺在马车里假寐,李诚兴奋地跳进跳出,又时不时地凑到陈安康身旁絮絮问着战场上的一切。
习惯了马上的颠簸,此时坐马车觉得分外轻松,还未觉得累,已经到了北地郡。
我刚跳下马车,眼前一花,霍去病已经把我揽在了怀里,低声道:“一个月不见,整整担心了一个月,只怕哪天一醒来,就接到信说你人不见了,所幸你这人虽然经常不说真话,但还算守诺。”
此人真的是情之所至,率性为之,毫不顾忌他人如何看、如何想。我又敲又打地想推开他,他却揽着我的肩没有动。
陈安康低头专心研究着北地郡的泥土色泽,李诚满面惊恐,大睁双眼地看着我们。
我长叹口气,这回该编造什么谎言?有什么功夫是需要抱着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