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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屹东甚至都没抬头,视线依然在棋盘上,执棋的手稳稳落下,直接将了谭子越一军,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对米佧发问:“怎么这么晚?”

他的语气无波无澜,让人听不出喜怒。米佧下意识望向姐姐,米鱼则揺了揺头。老爸的驾临己经让米佧的反应慢了半拍,姐姐的回应又不明朗,表情愈发迷茫了。心里建设了下,她抬腕看表:

“啊?都这么晚了呀。”不擅撒谎的她低声解释:“我忘了时间。”

米屹东的注意力似乎在棋局上,再没说话。米佧悄悄地换了鞋缩在沙发一角,趁老爸不注意给米鱼递眼神,似是询问,怎么个情况啊?米鱼微微耸肩,一派安然地在谭子越身边坐下。

米佧眨了眨大眼睛,没太明白,低头绞着手指,她小心翼翼地问:“爸爸你怎么来了?”

米屹东瞥她一眼:“你能来我不能?”

米佧被他略显不悦的语气震得虚汗都下来了,深怕精明的老爸发现什么,底气不足地问:“妈妈没来呀? ”

米屹东落下最后一枚棋将死谭子越,没好气:“就知道找你妈!”

米佧朝姐姐挤眉弄眼,请求支援。

米鱼瞪她一眼,半趴在谭子越肩膀上,闲闲地开口:“邵宇寒送你回来的啊?”

“啊?”米佧怔了下,在米鱼的注视下,嗫嚅了声:“啊。”

谭子越在米鱼大腿上轻掐了下,随即拿眼神鄙视小姨子,对姐妹俩欺骗岳父的行为表示不屑。随即听到岳父大人沉声问:“邵宇寒是你朋友? ”他正色回答:“是啊爸,我和宇寒同一所高中,正巧他又和佧佧是师兄妹,这不今天才聚了聚。”

米佧明白过来今晚的饭局己被老爸知晓,暗自祈祷邢克垒出现的小插曲能被姐夫忽略,她小心察看了下米屹东的脸色,又瞪着大眼睛盯着谭子越,随即听到米屹东问她:“他是你们院长?”

米佧点头,就在她以为老爸还会再问什么的时候,米屹东却己起身,接过米鱼递过来的大衣:“你妈让你明天早点回家吃饭。”

“知道了。”米佧松了口气:“爸爸你走了呀?”

米屹东把大衣搭在胳膊上:“不走我还住这啊?要不是等你我早走了。”

显然问了句废话。米佧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声说:“今晚我留在姐姐这儿住。”

米屹东嗯一声表示知道。

谭子越送岳父大人下楼,米佧猫着腰躲在门口偷听等电梯的两人的对话。

“他是什么人? ”

“宇寒是医学院毕业的,留学回来后陆军医院给他办了入伍手续,参加了三个月的新兵军训,严格说起来不是正规军,但确实有军籍,他对佧佧……”

谭子越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米屹东打断了,他以坚决的口吻说:“是军人就算了。”话音未落,电梯来了,两人进去。

外面恢复安静,米佧小狗一样颠颠跑到姐姐跟前:“爸爸怎么来啦?姐夫没提邢克垒吧?”

米鱼拿抱枕砸她:“你怎么回事?挑战老米的心情底线啊,敢和当兵的玩暧昧?”

米佧闷闷地挨了一下:“什么暧昧啊,我才没有。”

米鱼竖眉毛:“不是暧昧是什么?别告诉我你们来真的啊!”见妹妹不吭声,她嘶一声,语气顿时严厉起来:“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米佧可怜兮兮地把嘴一扁:“没有怎么回事啊,就是,就是他说喜欢我,那我也不讨厌他嘛,所以……”

米鱼拿手指戳她脑袋:“长大了翅膀硬了,越来越有主意了啊!这就学会‘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那套’了?你了解他吗?他说喜欢你你就同意了?你是有多好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