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斯缤尼塔却置若罔闻地抬起头,他的发顶擦过身后人的下颌,带来些微不足道的痒意。
琴酒皱眉,垂眼看他:“又干什么?”
“我闻到酒味了。”泷川悠一真诚道。
好他个琴酒!他还以为这家伙和自己一样是加班的社畜呢!结果竟然还有潇洒的时间。
愤世嫉俗的少年这么想的时候完全忽略了自己也去了一趟酒吧的事实,反而认真地开始推理:“红酒?”
“……”
完了,大哥要生气了。
斯缤尼塔这小子竟然敢在审讯时岔开话题。
伏特加紧张得手心冒汗,正打算勉强找个理由帮对方解释一下的时候,琴酒却毫不在意地收回了目光。
“错了。”他说。
“那就是葡萄酒?”
“嗯。”
“什么啊,红酒不就是葡萄酒吗?”
“不是。”琴酒没了耐心,语气中带了点烦躁,“别偷懒。”
什么偷懒不偷懒的,要不是为了保护他的马甲,他两分钟就能撬开这人的嘴巴。
视觉、听觉、嗅觉……当人一个一个丧失这些习以为常的感官的时候,会有种被世界隔绝的孤独感。
以泷川悠一的拷问经验看,人在这时最诚实。
少年敷衍地“哦”了一声,举起枪的时候重新进入状态。
“你说你是冤枉的,为什么没有报备三天前下午的行程?”
“因为、因为那时候有个脸上有刺青的……啊!”
又是一声枪响。
这次子弹打在了男人的肩膀。
——而泷川悠一本来瞄准的是颈部。
他用余光瞥向琴酒包裹住自己手背的掌心,声音不满:“我自己可以。”
琴酒并没有立即松开他,这个动作使得他短暂地将斯缤尼塔圈在怀里。
这是个绝对的,掌控的姿态。
而琴酒低沉的嗓音中却略显阴沉,他冰冷的视线犹如一把锋利的军刀,直直地刺进对方的眼睛。
“你差点杀了他。”琴酒平静地说。
“……”泷川悠一别过眼,“又没发生,你怎么知道。”
少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起来很不服气,就如同今天在耳麦里,他的谎言被莱伊拆穿后那样。
琴酒冷笑一声,他对斯缤尼塔喜欢谁不感兴趣,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多的是一时兴起。
但斯缤尼塔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谁教你对我撒谎了?基安蒂?贝尔摩德?还是波本?”
手里的枪被轻而易举地夺走,琴酒的语调缓慢,眉眼漠然,声音里满是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