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他在福利院长大的缘故。
小时候他也试过哭,但在福利院哭有什么用,会哭的孩子太多了,容秋就算眼睛都哭干涩了,也换不来一枚糖果。
容秋索性就不哭了。
走路摔疼了,矮趴趴的容秋就自己爬起来,抱着膝盖呼呼;感冒生病了,找院长妈妈拿了药,喝完睡在被子里捂一捂。
在偌大的福利院孑立着,容秋这种性格一直延续到成年。
容秋每次受伤,都能面不改色地自己处理。
然而这次容秋意外地有些忍不住。
beta疼得龇牙咧嘴,洗个澡手臂越洗越疼,穿衣服的过程中半条手臂都在轻颤。
但等他推门出来,皱皱巴巴的眉宇已经被捋平了。
beta朝男人摇摇手臂。
“阿野,我洗好啦。”
所以阿野可以给我上药啦~
男人却没动,甚至秦牧野的脸色比外面的乌云还黑。
容秋不自在地抱着手臂:“不上药了么?”
秦牧野的视线停驻在容秋的手上,beta皮肤白,所以这样的淤青显得格外严重。
怎么洗个澡,还更严重了。
秦牧野默然地抄起了钱包和手机:“走。”
“去哪儿啊?”
“医院。”
“不用的,我没骨折,上药就好。”
容秋不想麻烦男人,上次他吃烧烤辣到起疹子就已经够招人烦了。
再被阿野送去医院,太耽误事。
他会被男人嫌的吧……
秦牧野的确烦了。
伤这么重,不去医院他不放心。
不容beta拒绝,秦牧野已经在门口换好了鞋:“带上伞和身份证。”
十分钟后,容秋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莫名有些畏缩。
这车标他认识,很贵的。
他只当秦牧野的车是从苏燃那儿借来的,苏燃和他本就有过节,要是车出了什么毛病,说不定还要赖在他身上。
所以容秋在车上很规矩,就像小学生春游一样,系好安全带就板正了坐姿,双手拧成拳,静置在膝盖前,脊骨挺直地就像小白杨。
秦牧野定好导航,容秋才想起来问:“阿野有驾照吗?”
秦牧野没看他:“有。”
男人的车开得很稳。